陆寒烟更衣好了后,便和她一起去了婆婆屋子里,准备去请安。
一大早地,婆婆屋子里,一大早地,便热闹非凡。
“母亲安好。”陆寒烟作揖问好之后,只呆呆地站在原地,“今日是寒烟来迟了,还请母亲责罚。”
婆婆城若蝶坐在正中的位置,半倚着身子,看向了跟前的陆寒烟。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她端着茶杯轻啄一小口,“罢了,你与我儿新婚燕尔,起的晚也情有可原。不过,下不为例。”
陆寒烟拼命挤出几滴眼泪,如今可是第一次见面,戏可是要做足了。
“谢母亲宽厚。”她笑着答道,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果然,城若蝶本来绷紧的脸上,勾出了一丝笑意,“不必谢我。今日我也有些乏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她说完,离了位置。一旁的程欢菲看见城若蝶脸上的笑意,拳头摩挲得发响。
本以为陆寒烟会被重罚,就这么放过她了?程欢菲还想说点什么,见城若蝶已经发话,也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
没一会,司仁轩又寻了过来,一把拽住了陆寒烟,“娘子!嘻嘻,回屋陪我玩。”
陆寒烟心中郁结,要不是嫁给他,她怎么会遭这个罪?今天要不是她机灵,保不准城若蝶用什么招呼她。
真是倒的八辈子血霉!
这个司家,于陆寒烟而言,不是什么温暖小窝,而是龙潭虎穴。
果然下午,城若蝶院子里的嬷嬷过来通报,要陆寒烟带着司仁轩到城若蝶院子里吃饭。说是为了增进彼此感情。
说是吃东西,谁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但是纵然她心中有万般不情愿,也只得过去。
如果她表现出一丁点儿不顺从,城若蝶必定不会给她好日子过。
“又有好吃的咯!”司仁轩围着陆寒烟蹦蹦跳跳,高兴得不得了。
陆寒烟也只得附和道:“是啊,母亲对我们真好。”
转头对嬷嬷说道:“有劳嬷嬷,我与夫君收拾一下,随后便到。”
城若蝶乃是一家主母,吃穿方面自然是顶好的。怪不得司仁轩听到要去城若蝶院子里吃饭,会这般开心。
“汪——汪——汪!”
陆寒烟刚到院子门口,就听见犬吠声,有些吃惊。
一旁的嬷嬷解释道:“少奶奶莫惊,刚刚是夫人养的巴哥的叫声。可不是外面那些野猫野狗。”
陆寒烟点了点头。,没想到城若蝶还养了条宠物狗呢。真新鲜。
“是寒烟和轩儿到了吗?”
听着外面有说话声,城若蝶一边抚摸着爱犬,一边问道。
“让母亲久等了。”陆寒烟向城若蝶问好之后,便和司仁轩入席准备吃饭。
她迅速环视了一圈屋子,发现程欢菲并不在,松了口气。那女人爱找她麻烦,她不在,倒轻松了不少。
城若蝶不舍地放下“巴哥”,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饭吧。”
司仁轩刚坐下没多久,看见自己喜欢的糖醋排骨上桌,便急匆匆的空手去抓,还塞得满嘴都是。
城若蝶一脸嫌弃,叹了口气:“丢人现眼。”看了看陆寒烟,又叹了口气。
察觉到城若蝶的目光,陆寒烟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小傻子尽给她添乱!
“母亲看起来比昨天的气色好许多,远远看过去倒比寒烟年轻不少呢。”
城若蝶捂嘴笑道:“就属你的小嘴甜。”
陆寒烟注意到城若蝶有刻意打扮过妆容,心想往这方面夸她一定开心。
拍马屁也是有技巧的好吗嘛?得像她这样察言观色才能拍到实处。
“夫君听说要来母亲这里吃饭,甚是欢喜。母亲最是疼他,说在母亲面前才可以放开了吃。”
陆寒烟说:“这不,瞧吧,他吃得多可开心了!”
城若蝶被陆寒烟这么一夸,看着司仁轩的痴呆样儿也不那么膈应了。
她招来身边抱着巴哥的桂嬷嬷,吩咐道:“既然轩儿喜欢吃这道菜,吩咐厨房每日都要做一份送过去碎玉轩那边,免得他嘴馋。”
陆寒烟微微一笑:“多谢母亲,夫君有口福了!。”
不一会儿,外头又来了一个婢女,手里还提着个篮子。
“见过夫人,大少奶奶,大少爷。”婢女说道:“奴婢是梅姨娘房里的丫头,梅姨娘听说今日大少奶奶刚过门,第一次和夫人一起吃饭,叫又想着屋里的厨子新做了个鱼汤,要奴婢送过来给大少奶奶和大少爷补身子。”
“她倒是有心。”
城若蝶冷哼一声,“既然送给你们补身子,你就收下吧。”
婢女打开篮子,将鱼汤递给了陆寒烟。
陆寒烟接过,“替我谢过梅姨娘。”
“好香的汤,我要喝。”
司仁轩起身跑到陆寒烟的位置,陆寒烟怕他被鱼汤烫着,不肯给他。
司仁轩到底是男人,力气比她大得多,一抢就拿到了鱼汤。
鱼汤烫手,司仁轩一下子放开了盛着鱼汤的羹碗,大哭道:“好烫……疼烫!……”
鱼汤顷刻间全撒在地上。
陆寒烟看着司仁轩被烫得通红的双手,说道:不由得心疼。“给你呼气气,这样就不疼了。”
许是闻到了鱼腥味儿,“巴哥”挣脱开嬷嬷的怀抱,跳了下来舔着地上的汤。
不多时,“巴哥”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陆寒烟心里一惊,汤里有毒?!
要不是司仁轩误打误撞打翻了鱼汤,她岂不是要丧命于此。
“这个梅姨娘,倒是不简单。她想干什么?”
城若蝶怒道,“传令下去,把那个**给我捆了,拖去柴房,最好打死,给我的巴哥陪葬!”
“母亲,仁轩的手烫伤了,寒烟要先回去给他上药,不打扰母亲处理事情。”陆寒烟知趣退下。
“也好,你们先回去。”
回去的路上,陆寒烟心想,也不知城若蝶是真气还是假气。
今天险些被人毒害。按理说,梅姨娘不过是家中的小妾,怎么有胆敢在城若蝶院子里造次?
仔细想想,要是司仁轩喝了那碗鱼汤,倒地的可就是他了。陆寒烟越想越心惊。司仁轩死了,她不就成了寡妇,连一个名目上的依靠都没了。
到时候,这府里还会有她的容身之地吗?那个程欢霏,还不得造谣她克夫?
为了自己过得安稳,她也要保司仁轩周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