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琳儿不止对当朝天子不敬,此指点江山的言语一出更是惹得皇帝舅舅脸色难堪。
文武官僚们见状留下一句”微臣们告退”便溜之大吉。
人人平等说来容易。
可这些官僚们出了金銮殿后那个不是由小厮搀扶伺候着起驾回府?
这时一直在殿上看戏的七皇子谢承阳突然轻笑开口:
“这位女眷长得丑,想得倒是挺美的!太子皇兄若是管不明白身边的莺莺燕燕,就割爱将公主让婚给我吧。”
“什么?!”胡琳儿恼羞成怒,急得想冲上去打他。
谢怀隐及时将她拉住,皱眉不悦地死死瞪着谢承阳。
看来她眼中是真没有权势尊卑可言,不惧生死。
不知道她还想不想念大嘴巴子。
“来人!此女大不敬口出狂言,给我掌嘴三十!”
我立马抚掌使唤了小环上来,好笑似地看向胡琳儿,又摸索着鬓边的钗环威胁开口:
“想来是这京城的富贵迷人眼,让你生了些不该生的心思,拿着那笔钱去闲云野鹤难道不好?非要试图用你微薄之力来搅弄朝堂上的风云!”
胡琳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变得神色惶恐,笨拙地给我跪下轻轻磕了俩个头,请求本公主饶命。
可惜晚了,金銮殿内迅速回荡起响亮的巴掌声,”啪!啪!啪……”
一盏茶功夫过去,胡琳儿被打得嘴角噙血,脸颊高高肿起。
是小环一手抓住她的发髻让她不摇头晃脑,一手狂扇。
她恍惚得口齿不清:“不要再打……不要再打了!我有身孕了,我怀得可是皇嗣,是太子殿下的孩子!”
我僵硬起身:“你说什么?!”
胡琳儿眸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得意:
“柳……公主,你殴打皇嗣该当何罪!有权有势又如何?不过就是个恶毒女配而已,只要你一天得不到太子殿下的喜爱,你就永远是我的一块脚踏石!”
我和皇帝舅舅对视一眼,一致认为她脑子是真的不好使,忧心忡忡传唤了太医,生怕她玷污了皇室血脉。
胡琳儿自顾自跑去躲在了谢怀隐身后,叉腰指着我:“某人怕不是想堕了我的胎。”
我是真的没忍住轻笑了一声,皇帝不耐烦道:“太医赶快,看这女人嘴里有没有句实话。”
不多时搭脉出胡琳儿真的有了一月身孕,姨母热络地上前牵起她的手,叮嘱她一定要好好安胎。
谢承阳一直都心悦于我,也知道我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胡琳儿确认有孕后他希冀看了我一眼,心中热烈希望着我能和他共结秦晋之好。
而谢怀隐听到喜讯看起来雀跃极了,全然忽视了我这个正牌太子妃。
谢怀隐啊谢怀隐!
犹记得那时我在皇宫内受欺辱,是你想尽办法保护我。
明明你那时的处境比我还差。
皇后姨母从小便嫉妒我母亲,母亲又因征战长年在外,两岁的我只好被寄养在宫中。
姨母得了良机便时常虐待我,话不说不明白的我不知如何向皇帝舅舅求救。
再大些姨母就开始拿母亲的安危威胁我,用藤条鞭策我,辱骂说我是下作的小娼妇,连带着她生的永安公主小小年纪也恶毒难堪,都会在这时用口水狠狠淬我。
一次碰巧你被几个太监戏弄,我想我还是有点权力的,就叫来御林军大哥哥将太监们拖下去各打三十打板,他们没挨住的当即断了气。
我和你对视一眼,瞬间似乎都解了口恶气,此后你将我视做你唯一的神,对我无微不至。
后来皇后姨母再拿藤条打我时,你会用头撞倒姨母将我救走,你一次次的被姨母的人打得半死不活,但还是会一次次的保护我。
……
有人欢喜有人愁。
我和皇帝舅舅去了御书房商议胡琳儿有孕一事该怎么办。
我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去父留子,垂帘听政:“只希望这孩子不会像他娘亲那样蠢笨如猪。”
既然这次谢怀隐你无义,就休怪我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