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长宁一同在皇宫生活了十年。

因为他生了一张女相，时常被小太监们作弄侮辱，我总是为了给长宁出头而得罪他们。

后来我们时常被克扣粮食，长宁大抵知道是谁作恶，就劝我今后不要冒进。

他说，他说得了一口吉祥话。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讨好的话或许能派上用场。

可是昨日那吉祥话，却让长公主更加厌恶他，觉得他是谄媚的玩意儿。

明明来到长公主府前，长宁为我绣了一夜的帕子。

现在上面还沾染我的泪痕，静静的陪我度过寂寥长夜。

满是憧憬的我们不过是沧海蜉蝣罢了。

等我再次见到长宁时，已是三月之后。

他手上满是冻疮，整个人没了生气。

被长公主厌弃的奴婢本是不配活着，但姑姑还是心软，把他发落到了浣衣局。

得了长公主恩准后，我才敢去和他攀谈。

庭院落雪飘零，梅花飘香。

本是极美的景色，却只有一对无望的爱侣。

“长宁、长宁！”

我眼泪不值钱，摩挲着他紫红色的手，哭成泪人。

长宁瑟缩着想要收回手，可奈何我力气大。

“阿香，回去吧，现在我配不上你，你是长公主身边的红人，而我不过是最卑贱的奴婢……”

我摇了摇头：“长公主说了，等我们年纪到了她会为我们求恩典！”

“恩典……”

长宁跟着呢喃一声，那绝望的眼神也染上了光亮。

他欢喜的抱着我，在大雪中转圈圈，却不知长公主尾随而来。

她捂着半张脸满脸鄙夷：“恶心……”

长公主皱紧了眉头，不悦的看着我们。

我和长宁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忽然一阵清香袭来，裙摆上绝美刺绣晃了我一眼。

“算了，回去吧。”

回去路上我一直低头走路，不再敢和爱人相望，生怕再惹恼这个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