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还有,自豪。”几种情绪交织,容洛和殷无双相视一笑。
果然,她这一身的绝学,不会因为灵魂流落在这古代便无计可施。
事关王爷的恢复,战易分外积极,防止引来外人的注意,只到深夜之时,才会将在外**好的一干物件悄悄的运送之王府。
为了能让殷无双安心的恢复双腿,容洛明令禁止一干奴仆靠近王爷的院落,哪怕是在门外张望也不行。
便有了眼下这一幕。
“你扶着那两个单杠,慢慢走。”容洛看着院落之中被塞满的康复仪器,果然战易效率极高,不愧是王爷的亲信。
自从殷无双可以站起来以后,容洛便对他开始实行了魔鬼式的训练,每日要在院子中五百次次往返,也是为了激活郁结已久的肌肉。
在外人看来简简单单的一步,对于殷无双却宛如走在刀尖之上,步步艰难。
今日的训练尚且未能过半,殷无双已经是大汗淋漓,外衫已经湿透。
和殷无双的艰难不同,容洛却是坐在凉椅之上,吃着小厨房送来的桂花糕,十分悠哉。
几次战易看不下去,想要上前相扶之时,却被容洛劝退。
“你家王爷之前可是能单手扛起百斤的红缨枪驰骋于马背之上的将军,如今只是正常行走,这也要别人帮忙的话,想要重现往日的辉煌,便是想也不要想。”
有一些坎必须要自己跨过去,旁人施以援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战易动作僵在原处,面上闪过一丝不忍。
“你要是看不下去,这是外面望风。”容洛拿起一块桂花糕,看着战易离开的背影,这才站起身来,靠近殷无双。
殷无双此刻想必已经到了极限,双腿颤颤巍巍,面上也有些控制不住的狰狞,绯红一片。
“是不是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容洛终于问出了一直藏在心里的话。
其实治疗的疗程大可不必如此紧凑,但这是殷无双自己的要求。
之前殷无双只是配合治疗,可如今这一股子拼命劲,像是巴不得立刻能站起来。
殷无双脚下动作一顿,双臂再也支撑不住,就在将要倒下之时,被容洛一把捞住。
容洛的力量自然是抱不起来他,只能让殷无双慢慢的坐在地上,两个人靠在扶手之下,沉默片刻,容洛正考虑着要不要将手上的桂花糕递过去。
殷无双突然开口,“边疆要出事了。”
“不可能吧。”容洛下意识的反驳。
一个国家的边境安危至关重要,若真的有动荡,恐怕京城之中人人自危,真正该焦灼的,也该是皇位上那位。
外界一点风声尚未走漏,殷无双好像未卜先知一般,他闭门不出,又是从何得知。
“我猜的。”
容洛也是这时才意识到,面前这位晋王,倒是许久没在她面前自称本王了,或许两人的关系,要比以往更亲密了些?
“不是我自大,边境之所以这么多年安稳,大多数因为边境的各个部落首领忌惮我。”
和其他几位亲王不同,他早年战功赫赫,是从马背上拼出来的功名,
容洛和战易相处以后,倒是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个不一样的殷无双,和如今病弱模样截然相反的另一个殷无双。
他曾经千里走单骑,一人一马突袭敌营,一杆红缨枪拿下敌方将领的首级,也正是这一战出名,当即便扭转了落败的战局。
因为他在战场上的杀伐决断,冷血无情,殷无双也因此在成为了那些番邦异族眼中的杀神。
容洛认同的点了点头,殷无双也许并没有传闻中那么神乎其神,但是他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符号,只要他存在,别国便不敢贸然开战。
“我在京城之中这半年,在那些些部落首领看来便是我消失了半年,没有了杀神在边境坐镇,过不了多久,便会混乱起来。”
边境的部落,大多都是游牧民族,不事农耕,而正因为他们的资源稀缺,经常骚扰边境安置的人民。
他们正在寻找一个契机,入主中原。
战易此次进京也带来了消息,边境军营之中屡屡出现敌国奸细,他们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刺探殷无双如今的情况。
这些躁动不安的人尚且未能得到想要答案,不过殷无双双腿已废的事实,终究是捂不住的。
“不能再继续这样坐以待毙,皇后一党,无非是忌惮我的势力,可我只在意举国的安危,若是因为这些尔虞我诈,搅得家国不宁,那便是我的罪过。”
殷无双面孔依旧平静无波,说出来的话却分外沉重,他转过头来看着容洛,难得一笑。
“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福星,若没有你,我恐怕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我所担忧这事发生。”
长久以来,宫里的太医,民间的神医对他的腿都束手无策,殷无双也在准备接受现实。
只是瘸了腿的战神,还能否威胁的那些肖小,尚未可知。
容洛穿着一身嫁衣出现了,开口便是要与他合作,也给他带来着一丝希望。
容洛听着这话莫名感觉肉麻,有些不适应殷无双如此,“分内之事,本来就是约定,你只要按照旧约,放我走便是。”
“好。”
既然知道了殷无双的想法,容洛自然是要全力配合,边境不能乱,这个国家的安宁,也意味着她出王府之后的生活质量,容洛自然是放在心上。
打定了主意,容洛便重新修改殷无双的训练计划,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加大了训练量。
人体比想象的要强大,殷无双由原来的颤颤巍巍,到步态轻盈自然,也不过才过了半个月的时间。
当然这半个月的时间,也并不是一帆风顺。
皇后终究是没放下戒备,时不时的太医前来王府查看。
原本只有几人得知容洛深重剧毒,太医进进出出王府,倒是满京城都散播的谣言,晋王妃命不久矣。
这两夫妇一个疯,一个将死,越发衬的王府此处氛围诡异,不少紧挨王府的人家,纷纷举家搬迁,生怕常住此处染了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