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要进组,晚上我早早睡下。
半夜梦醒,落地窗外夜沉雪重,窗玻璃蒙蒙昏昏。
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停震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我没想到,是司匪。
上一次不欢而散后,周锦倒是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司匪跑去赛车,不要命似的玩,谁劝都没有用。
他东扯西扯后,总算切入主题:「嫂子,我知道当年的是匪哥不对,你了解他的脾气,他不是真心的,你走后,他发了疯似的找过你。
「要不,你和他服个软。」
我好笑地挑眉:「你不觉得荒谬吗?」
不可能的事,他何必要说。
我再也不会哄他,更不可能再低头。
周锦叹气:「你们都太倔了,谁都不肯先低头,可感情这事,本身就是没有输赢的。」
我顿感烦躁不已:「周锦,我从来都没想过赢。」
他噎了一下,不说话了。
似乎他身边熟知我们的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和司匪,永远不可能真的断了。
而我和他不过是在较劲,等他低头服软,我便又会义无反顾地投入他的怀中。
很难讲。
或许是过去的我们爱恨过于轰轰烈烈,让他们产生了至死不渝的错觉。
「我不知道。」
司匪低哑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回。
我茫然问:「不知道什么?」
「她针对你做的所有事,都不是我的意思。」顿了顿,他音色愈发晦涩:「还有知意,她没经过我的同意偷偷戴了。」
我想起拍卖会那天,难怪他看到梁白薇手腕上的知意后,脸色会那么难看。
「从始至终,我都是想要拍下来送给你的。」
哪怕他已经很努力地克制情绪,我还是听出了他破碎的妥协。
他真的在服软。
我没有感觉到一丝痛快,反而心生怅然。
真爱过的人,从不计较输赢。
我平静的轻声:「都不重要了。」
无论是梁白薇,还是知意,亦是司匪。
都不重要了。
「重要。」司匪沉沉落声,倔强地重复:「你的一切,对我都很重要。」
他向来执拗,我说什么似乎都没有用。
索性沉默了下来。
我们都没有说话,通话时间不知疲倦,只增不减。
而我们之间的情和爱,逆向时间行走,最后都归了零。
「这两年,你都发生了什么?」司匪忽然问。
我随意的揶揄:「你该不会也相信网上那些传闻了吧?」
梁白薇虽然道歉了,但我被这一波舆论带回公众视线,讨论度居高不下。
特别是关于我消失这两年的猜测。
之前有人发出我在国外就医的照片,难免有人猜想我可能是偷偷躲起来生了一个孩子。
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旁人信了也就算了,司匪不至于。
说句不正经的话,我有没有怀,司匪最清楚。
「我不信。」司匪隐忍着,仍有些颤意:「你是不是病了?」
我无端一窒,有些带着痛的往事似有破土而出的趋势。
很快稳住心绪,我说:「没有。」
话筒里突然传来司匪急促的呼吸声,他的情绪起伏巨大。ÿƵ
我们曾在无数个日夜,侵略过彼此的每一寸肌肤,把两颗心**剥开爱恨深沉。
纵使我撒了谎,也骗不了他。
他再难自持,哽涩问:「棠岁,我是不是把一切都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