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清楚,即便是手术成功了,还要忍受化疗的痛苦,顶多也就跟阎王抢五年的时间。
我曾经认定我跟江应景一定能白头,却没想到已经早早开始了倒计时,也不要紧,我走了以后,江应景还会有第二个江太太,一堆女人巴不得我赶紧把这个位置空出来。
想到这里我还有点开心,我不希望江应景为我难过,我爱了15年的男人,即使背叛了我,我也不忍心他痛苦。
我躺在床上无聊的翻着相册,十五岁那年,江应景父母租了我家的房子,我们俩成了邻居,他会给我买各种好吃的,骑着小电驴带我遛遍大街小巷。
08年非典的时候,我一直发烧,江应景不听任何人的阻拦,执意留在我身边照顾我,我当时就做了决定,如果我们俩能熬过这一劫,我就嫁给他,对他好一辈子。
有一天我烧迷糊了,听见江应景在我旁边哭:“容容,你一定要好起来,你要是敢死,我就敢去找你,你信不信。”
我信,我一直都信,我相信那时候的江应景是会为我拼命的。
后来我好了,他却倒下了,又换我照顾他,我被他的爸妈用最恶毒的话语咒骂着,我死都不撒开他,我怕我一软弱,从此便再也看不见他了。
熬过了世纪大瘟疫,我以为我们以后都是平安顺遂的日子。
我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门响了,江应景回来了。
我赶紧擦赶紧眼泪,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挤出一个笑容,不让他看出一点端倪。
“难怪你最近阴阳怪气的,呵呵,原来是碰到老情人了,跑到医院去幽会,林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玩呢?”
江应景把手里的一沓照片甩在我脸上。
我拿起照片,拍的不错,角度找得很好,我跟顾恒竟然看起来有点像一对热恋的情侣。
这些照片像一根根钉子一般把我订在耻辱柱上,我词穷,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只是一次偶然的相遇。
“你连谎话都懒得编了是吗?”江应景愤怒的吼道,他每次发火都让我感到害怕。
有这样的照片,我说什么都是狡辩,江应景最讨厌别人骗他,可我又何尝不是?
他每次骗我说出差,却跟别的女人在酒店的时候,可曾想过我。
江应景一把抓住我,使劲摇晃着我,我感觉全身的骨架都快散架了,身体的每一处都开始叫嚣,疼的我几乎难以呼吸。
“装这幅死样子给谁看?你跟顾恒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
江应景把我扔回床上,嫌恶地看了我一眼,擦了擦手,放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我跟顾恒只是碰巧遇到了,他在那个医院实习。”虽然知道没有意义,我还是给江应景解释了一下。
江应景冷笑一声,捏着我的下巴,冷冷道:“林容,那小子16岁的时候就惦记你,他看你的眼神就是个狼崽子,你都结婚这么久了,还让他恋恋不忘,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大魅力啊,他在床上是不是比我厉害多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甩了江应景一个耳光,心中一片荒芜,江应景正在一点一点蚕食掉我这辈子最珍视的东西,他变的让我感到陌生而害怕。
“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