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与你说话呢。”覃缨**的掌心在他面前挥了挥。
顾晏北眸光轻颤,压下心底那片异样心思,声音更加沉厚:“臣会做好分内之事,绝不逾矩。”
覃缨:“……?”
她哪句话哪个字是这意思了?
榆木脑袋!
“我原以为太傅饱读诗书一定能听懂我说的话,没想到我高估太傅了。”
顾晏北心脏仿佛想被什么拿捏一般,三分涩七分难抑。
他低眸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臣……”
话音刚出口,面庞上就多了分温热的气息,肩膀微微一沉,他下意识抬眸,瞳孔一缩。
覃缨双手扶着他肩胛,与他面庞只有两拳之距。
虽说她未曾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公主……”
顾晏北薄唇微张,一抹香甜的柔软便忽的覆了上来,一刹那,他浑身僵了。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难以控制的袭上心头,仿佛有万般蚂蚁啃噬。
覃缨忍着泛红的耳廓,缓缓睁眼瞧他,呆滞的如同个木头。
“夫君,你不专心。”
她声音绵软的仿佛含了春水,一圈一圈的荡漾进他心坎里。
覃缨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点了脚尖轻轻含住他温凉的耳垂。
一瞬间,顾晏北脑海里犹如烟花炸裂,身子禁不住战栗,涩意与不敢置信在胸腔里盘旋,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收紧。
他像被全身定住一般,声音喑哑又克制:“公主这是……何意?”
覃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柔软无骨的双手温柔的捧住他的脸颊,“顾晏北,时间不早了,可以洞房花烛了吗?”
她红唇轻勾,伸手就扯了自己的腰封,嫁衣倏地落地,不过片刻就只剩下一个殷红的里衣。
顾晏北慌乱的避开眼眸,目光忍不住闪烁,“公主,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什么东西。
覃缨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耳廓,心里溢起得逞的快意,一步一步往前逼。
“我什么?夫君总不能告诉我,新婚之夜,你不行吧?”
顾晏北下意识就要反驳,却在触及她粉色肌肤的那一刻连忙挪开视线。
覃缨直将人逼到床榻之上,把人压下逗弄了许久,听到他快要压抑不住的喘气声,才堪堪停手,“夫君,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再不把握,往后可别悔恨。”
她软糯的声音像是某中难以抗拒的魅惑,顾晏北攥紧了掌心,身子滚烫的厉害,理智在一点点土崩瓦解。
再松开手时,他将人反压过去,身音沙哑的厉害,“公主,得罪了。”
顾晏北倾身而下,脑子里那些克制的条条框框此时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他放在心上十年之久的人,不管往后会是怎样,今夜就让他荒唐一回!
翻转间,一室春色。
翌日。
覃缨醒来时,枕边已然空了一块,顾晏北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撑着酸痛的腰身起来,看见床上刺目的一抹红,不由撇开了眼。
她真是低估这个男人了,在床上狠起来根本不是她能招架的,一夜不知让她昏了几次。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是昨天那个丫鬟,“夫人,您起了吗?”
覃缨揉了揉腰肢,声音因为昨晚有些嘶哑,“进来吧。”
丫鬟月牙端着热水走进来,“夫人快些洗漱,一会儿还得去前厅敬茶。”
覃缨接过她递来的锦帕,这才想起来,新婚第二日是要敬茶的,她是公主也不例外。
将帕子捂在脸上,她开始回忆书里的剧情。
原主娇纵无端,又因为没能嫁给男主而对男二心生怨念,进而对整个顾家都不喜欢。
就是这副作态使得府中的表小姐能够三番两次的暗中挑事,以至于原主把整个顾府都弄的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哦对了,这个表小姐并非顾家什么血亲,乃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顾晏北早已嫁出去的姑姑,这姑姑的嫂子所生的女儿。
因这嫂子丈夫上了沙场,有去无回,嫂子整天以泪洗面,不久便郁郁而终。姑姑心疼这孩子年纪尚小,便接来膝下,前些年带回顾家,一张嘴甜的老太太喜欢极了,便就一直在顾家安顿着。
今日奉茶也是一出大戏。
覃缨把帕子递回去,挑了件桃色烟罗裙穿上。
原身本就长得明媚娇软,这颜色更是衬得肌肤细腻。
“驸马呢?”她瞧着月牙给她装扮,捏了块糕点填肚子,顺便问道。
“驸马爷上朝去了,约还要过个一时半刻才能回来。”
覃缨蹙了蹙眉,这才新婚第一天,皇帝老儿竟然也不放过磋磨他的机会。
准备就绪后,她沿着游廊一路往前厅过去,甫一踏入门槛,就见着了满满一屋子人。
上首的老太太头发花白,面容却依旧雅致,一双混浊的眼睛难掩矍铄,那股子大家闺秀之气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正是顾晏北的祖母。
身旁依偎着杏粉裙衫的女子,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面上带着甜甜的笑,正是那位表小姐孟清雅。
覃缨目光不动声色扫了一圈,婆母妯娌都坐于此,一大家子仿佛就在等她一人。
“这就是九公主吧,生的真是好看。我若是表哥呀,定也喜欢这样儿的。”
孟清雅声音甜腻,一出声就将老太太逗得眉开眼笑,“你这孩子,这张嘴真是上哪儿都甜。”
“祖母惯会取笑清雅。”她低头嗔着,倒是引起满堂融融的笑声,仿佛覃缨是个实打实的外人。
覃缨默了默,粉粉的唇角勾出无害的笑意来,“出嫁之前倒是没听说晏北还有个妹妹,你不必如此客气,我既已嫁给晏北,你称我一声嫂子便是。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晏北不清不白呢。”
此话一出,孟清雅眼中笑意倏地一僵,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声音依旧清甜,“嫂子……教训的是。”
话音甫一落下,边上便走进来个丫鬟,端着木盘,里面是几盏热茶。
覃缨想着剧情,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直接从丫鬟手里拿过整个木盘。
“祖母请用茶。”她眼角笑意淡淡,像是没察觉这般作为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