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乱、纵情的夜。
“叫出来!”
温宛咬着唇,死死地攀着上方的男人,好一会儿才从迷蒙状态中清醒过来。
随后,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却没有半点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来。
男人见状,越发用力,变着法地折腾着她。
温宛默默地忍受着,只因为,眼前的人,是她暗恋了九年的男人。
更是她的丈夫,陆司衍。
结婚两年,这是他头一次向她提出这种要求。
可是,她做不到。
温宛闭上眼睛将唇凑过去,想要讨好他。
还没靠近,下巴就被一股粗暴的力气钳住。
嘴巴被迫张开,下颚传来的痛楚让她不得不睁开潮湿的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男人好看的眉眼没沾染上半分情欲,凌厉的视线中泛着寒芒,从温宛的喉咙直直***心里。
“一张连叫.床都不会的嘴,是怎么告状的?嗯?”
被戳中最难堪的地方,温宛一颗潮热的心瞬间被冻结,碎成冰渣。
她默默垂下眼睑,掩饰住铺天盖地涌上来的伤心。
难怪,今晚本应该出现在叶倾颜欢迎晚宴上的他,会早早回来。
难怪,他会那么不遗余力……折腾她。
他怀疑是她,破坏了他和白月光的圆满重逢。
她真的没有。
动了动有些干涸的嘴唇,后知后觉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是个哑巴。
下巴上的力道卸去,还没等她松口气,刺眼的灯光突然挤进眼中。
陆司衍不知什么时候拿到了她的手机,并将摄像头对准了她。
“今晚的事又打算怎么汇报?”
“还是,你更喜欢现场直播?”
巨大的屈辱感瞬间将温宛全身笼罩,眼泪不受控制地挤出来,模糊了视线。
她承认,看到他和叶倾颜在公众场合出双入对,她心里是有些不舒服。
知道他今晚会参加叶倾颜的专属晚宴,她也产生过阴暗的心理。
但她从来都只会将这些负面的情绪积压在心里,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更不会拿到人前宣泄。
“哭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看着女人咬着唇梨花带雨的模样,陆司衍没来由地烦躁。
她难道不知道,她这个样子,只会让他更加想狠狠地欺负她。
陆司衍看向手机,墨黑的眸陡然眯起。
温宛没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顾不上他能不能看懂,抬起两只酸软的手,用力地比划着。
——不是我,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你和叶倾颜……更没有告过状。
后面的几个字还没表达出来,就被冷厉打断。
陆司衍脸色阴沉:“你不配提她。”
像是被踩到了逆鳞,手机被扔出去。
漫长的夜,才真正开始。
……
温宛醒来时,浑身像是遭受了最惨烈的酷刑般难受。
而那个罪魁祸首,早已离开了作案现场。
昨晚在她意识模糊之时,听到他嗓音温柔地打电话:“嗯,马上回来。”
想必那通电话就是叶倾颜打的吧。
她扯了扯嘴角,等心里的那股酸涩渐渐平息了,才忍着酸痛从床上爬起来,拿到了手机。
然后点开了陆司衍的对话框。
结婚这两年,不管她比划了什么,他从未回应过她。
温宛一直以为他看不懂手语,平时都用微信跟他交流。
可昨晚她才知道,他是能看懂的。
至少,他知道“叶倾颜”这三个字。
也是。
叶倾颜是他年少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要不是两年前她出国,陆司衍也不会在当天出了车祸,更不会被温宛捡漏,占了陆太太的名头。
聊天记录停留在一个月前,是她问他要不要回来吃饭。
可她分明记得,半个月前,在叶倾颜回来的第二天,她给他发过一条信息。
“我们离婚吧!”
短短的五个字,是她又哭又笑,足足敲了半个小时,才鼓足勇气发出去的。
可一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如今,他更是连记录都删掉了。
温宛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干脆利落地重新输入了一遍,可指尖停留在发送处,怎么都按不下去。
最后,还是将打字框里的几个字删得干净,擦干脸上的泪痕,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放下手机,她习惯性地从床头柜里拿紧急避孕药。
前阵子因为内分泌紊乱,医生已经警告过她,不能再继续服用此类药物了。
可她没有办法。
他说过,他的人生不需要再多一个耻辱。
温宛面无表情地打开抽屉,随即苦笑起来。
自从叶倾颜回国后,陆司衍的私人助理方昀送过来的日用品里,就再也没有避孕药。
显然,作为最懂陆司衍的人,他也认为温宛这个陆太太已经名存实亡,用不上这些东西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那场只有发泄没有半点情意的亲密,温宛的心就疼得快要没法呼吸。
在浴室里好几次差点晕厥过去,她还是坚持将身上冲干净,确保身体里没有任何残留。
然后才换了身衣服去做早餐。
她能嫁到陆家,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
从进门的第一天起,她的婆婆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陆家娶的可不是一尊菩萨”。
在陆家老宅时,佣人干的活,温宛要干。
佣人不干的话,她也要干。
没多久后,陆司衍嫌老宅离公司太远,在月亮湾看中了一套400平的别墅,带着她搬了出来。
但他们的小家是不被允许有佣人的。
陆司衍在家的时间不多,但只要在家,都是要吃过早餐才去公司的。
温宛也养成了早起做早餐的习惯。
等将餐盘端上桌,她才发现,她习惯性地做了双人份。
吃饭时她拿出手机,却不想,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叶倾颜的动态。
她放出了今天的早餐照片。
各种精美的食物,按照色彩搭配,在餐盘上摆成一个个爱心的形状。
也是双人份的。
叶倾颜还为这张图配了一行文字。
【累了一个晚上,一份早餐足以扫清所有的疲惫。】
温宛的视线一直落在那个“累”字上,直到觉得陌生。
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里,却不觉得疼。
结婚两年,她知道,陆司衍的体力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