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女儿,用不着争取你的意思。”沈启东一点面子没给,直接怼回去。
“爸,您老糊涂啊?韩影璋这种女人怎么能成为我们沈家的人?”沈绾绾真是要被今晚这些闹剧搞崩溃了。
韩影璋这女人抢她哥,抢她未婚夫,最后还得抢她爹?
简直就是天生的敌人!
“启东,你是不是喝多了,说什么胡话呢。”余云也隐忍着一股子不悦,狠狠瞪了韩影璋一眼,大的抢男人,小的抢儿子,还真是一对好母女。
“你有绾绾这个亲闺女,还认什么女儿啊?”余云甚是不满。
沈启东越看韩影璋越欢喜,他还记得她小时候的模样,那么可爱,见了他就害怕的躲在唐茜的身后,给了她糖哄着她才叫了声叔叔。
她从小就是美人胚子,完美遗传了亲妈的美貌。
可惜,没有一个好爹,从小吃了不少苦。
沈启东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韩影璋的头,小心翼翼的询问:“可以叫我一声爸爸吗?”
韩影璋还没从刚刚的炸弹中回过神来,愣愣得盯着沈启东看,实在想不明白沈青远的亲爹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这声爸爸,她叫不出口。
活了二十二年,她早就习惯了,接受了没爹的人生。
妈妈一直跟她说,她没有爸爸,爸爸死掉了。
沈青远的威压感太强,韩影璋不可避免的看了他一眼,恰巧两人视线撞在一起,她能明显的感受到沈青远的怒意,估计想杀了她的心都有。
她是真的难以接受沈青远成为她哥!
他们之间不应该再有任何关系的!
久久没得到韩影璋的回应,沈启东也不勉强她,“不想叫,那就不叫。”
随之沈启东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怀表,圆形的怀表内部盛放着一根精致漂亮的红宝石项链。
心形的红宝石极其罕见。
而它有一个名字‘国王之心’。
沈启东将它送给韩影璋,明目张胆的偏爱,“宁宁,这是见面礼,喜欢吗?”
红色宝石放在手掌上,韩影璋只觉得它是个烫手山芋,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众人皆是惊讶。
市面上价值十几亿的珠宝就这么送出去了?
沈滢一整晚都在勉强维持着笑容,可心里是怎么也笑不起来。
沈启东对韩影璋实在好得过分!
别说她这个未来儿媳了,估计连沈绾绾这个亲女儿都要比不上了。
沈滢看向自己亲爹沈怀颜,只见他神色晦暗,是她看不懂的。
她很后悔,为什么要把韩影璋推出来?
原本是想着韩影璋出丑,被调戏,到时周祁与肯定坐不住,会出面大闹,正好可以在各家长辈面前,留下对韩影璋别有心机,放荡**的印象。
不曾想,沈老爷子竟然会这么反常的喜爱韩影璋?
想不明白的也不止沈滢一人,在场的小辈全都疑惑不已。
沈绾绾气疯了,愤懑喊着:“爸,这可是您最珍视的东西啊,怎么能送给她这个贱女人?”
沈绾绾以前想看一眼,沈启东都不让的。
他虽然宠爱她,可比起韩影璋,远远不及。
沈启东眉心微拧,轻训沈绾绾:“以后她就是你妹妹,不是什么贱女人。”
韩影璋终于从认亲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开口婉拒:“对不起,我想我应该没资格当您...”
突然,剧烈的爆炸声传来,震耳欲聋,惊天动地,将韩影璋的后半句话吞没其中。
“怎么回事?”
“哪来的爆炸声?”
宾客们纷纷提起戒备。
温原看了这么久的热闹,都快要忘了他来这的真正目的了。
事先安装好的引爆器在这一刻如惊天巨雷般猛得一声炸开,伴随着的还有熊熊烈火。
整个庄园顿时间陷入到凶猛的绯红火海之中,在漆黑苍穹下,怒吼的烈焰肆意狂舞。
从外面看,一片璀璨红光,烈火疯狂汹涌而出,带着所向披靡的凶戾,铺天盖地,急速蔓延。
“着火了!”
“外面着火了!”有人大喊。
爆炸声还在接连响起,宾客们东莽西撞,四处乱窜,各自寻找逃生之路。
大厅里顿时乱作一团,环境浓烟密布,熏得呛鼻。
沈青远冷静沉稳,有条不紊的吩咐:“去查爆炸来源,立刻安排宾客安全撤离。”
陈京:“是。”
韩影璋腿脚不便,扭伤的脚腕让她无法在这种惊慌失措的氛围里走动,被仓皇乱窜的人挤来挤去。
沈青远率先护着沈滢离开。
沈滢回头张望,佯装善良的问:“宁宁妹妹她...”
“不用管。”沈青远冷漠道。
沈启东、周祁与都离着韩影璋挺近,都想带韩影璋离开,可却被身边人牢牢拦住。
韩影璋看着所有人从自己身边、眼前,匆匆而过,那一刻,感受到了无助和迷茫。
在韩影璋失神之际,有人将她拦腰抱起。
秦北?
韩影璋神情有丝丝恍惚。
多讽刺啊。
这种时候救她的人会是秦北,明明之前他还下毒想杀她呢。
温原本想带韩影璋一起走,可看到秦北先他一步抱走韩影璋,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是沈家的地方,他若是被抓住就麻烦了,得赶紧跑路。
大厅外。
沈惊笙刚跟柯筱潇闹完,抽出空回家给沈启东过六十大寿。
结果,他刚走进家门,家被炸了,火光冲天。
沈惊笙跟温原擦肩而过,那跟沈青远相似的脸引起沈惊笙的注意,不由回眸一望,却只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背影。
沈惊笙随之很快收回视线,赶去看望自己家人。
沈惊笙看向沈青远,问:“怎么回事?”
一旁,沈滢穿着单薄的舞蹈服,秋风吹来,冷得直搓手臂。
见状,沈青远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沈滢肩上,回着沈惊笙的话:“爆炸引起的火灾,源头不明,还在查。”
这场大火来势凶猛,不少人为此受伤。
好好一个寿宴,差点成了葬礼,简直晦气。
作为寿星的沈启东最担心的是韩影璋,他连忙对沈青远说:“你快让人去找宁宁。”
周祁与护送林娉出来后,还想进火海去找韩影璋,被林娉拦住:“祁与,火势这么大了,进去会有危险的。”
周祁与面露急色,紧张至极,“可是小宁宁还在里面。”
见到韩影璋被秦北带走后,傅舟跟陆云知一起出来了。
“想英雄救美?”傅舟调侃,话里有丝丝惋惜,“可惜,已经有人救走她了。”
不顾众人目光,秦北带走了韩影璋。
“韩影璋这个女人就是扫把星,每次她在的地方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沈绾绾十分怨恨。
现在圈子里都知道沈启东认韩影璋为养女,平白无故多了个妹妹,对于沈绾绾来说,简直晦气死了。
不止她一人觉得晦气,沈青远也一样。
韩影璋原先可是他的地下情人,怎么能做兄妹?
沈启东眸色暗沉,望着韩影璋逐渐离开的身影,有种自家闺女被猪拱走的心疼。
可惜,他没合适的儿子娶她,就只能认个闺女。
..
韩影璋被秦北塞进车里。
两人许久不见,再见不知该说些什么。
韩影璋冷着脸,侧过头不看秦北,“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
给她下毒是一,骗她姜淮死了是二,扯断她的红豆手链是三,将她送给沈青远被折磨是四。
一桩桩,一件件,她都不会忘记。
秦北将韩影璋的脚放在自己大腿上,毫不嫌弃的脱下她的高跟鞋,给她揉着脚腕,眉眼低垂,十分认真。
他高挺鼻梁上戴着古董单边眼镜,垂下的流苏一晃一晃的,映着璀璨光芒。
“哪只脚扭伤了?”秦北声音温润,他好似失去了之前那段记忆般,仍旧毫无芥蒂的关心她。
“刚刚吓到没?”
韩影璋嘴角勾起冷笑的弧度,浅色的眸里没有半点温度和感情,还真能演戏啊。
他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
秦北能明显得感受到韩影璋对他的恨意,但这是他该承受的,那一步迈出去了,就再也不可能回到最初。
是他负心在先。
“宁儿,你穿红裙很好看,想我吗?”秦北找话题跟她聊天。
韩影璋拼命往后缩着脚腕,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秦北的桎梏。
“秦北,放我离开,别让我更恨你。”她直呼其名,再也不会甜美清柔的叫他北哥哥。
秦北摩挲着她的长发,目光缱绻,溢出情丝,轻叹感慨:“宁儿果然不喜欢我了,都不叫我北哥哥了。”
“谁会对一个仇人心存爱意?”韩影璋来了气,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男人们的死皮赖脸。
做错了事连句道歉都没有,就还妄想一切回到原样?
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韩影璋直视秦北的双眸,这双浅茶色的眼瞳她再也喜欢不起来了,她语气激动,充斥着怨念:“秦北,我不仅不喜欢你了,我还恨你!”
“我恨你!”
把她骗得好苦啊!
秦北望着韩影璋那双充满恨意的眸,唇畔微微泛起苦涩的笑,他早知会有这一日。
她恨他,非常非常恨。
秦北摸着韩影璋雪白温软的脚踝,修长温凉的指腹轻轻浅浅地滑动过她的肌肤,仿佛在抚摸一件极其珍贵的稀世宝物般,爱不释手。
那暧昧触碰让韩影璋周身泛起一阵颤悸的粟粒。
她听秦北清醇低沉的语调拉得深长:“看来宁儿是真的不喜欢我了啊。”
“没关系,身体喜欢就好。”
韩影璋看见男人清俊的面容染上微醺热意,那双本该如神明般寂然凉润的眸子变得深邃暧昧起来。
他神情迷离,有了欲念,不再像从前那般将一切世俗喧嚣都隔绝于心门之外,荣枯随缘,而是踏入了凡尘,沾染了片片尘埃。
神明也会有七情六欲。
“宁儿会喜欢我的身体,它很干净。”
刹那间,韩影璋感觉到了危险。
她盯着秦北看,愣怔的摇头,难以置信他的想法。
不会的,他不会对她干那种事的。
他以前都对她没感觉的!
他说过婚前不碰女人的!
..
车辆一直开到槐园。
重回故地,物是人非。
韩影璋被秦北抱进房间,她惊慌不已,拼命挣扎:“裴寒楼!秦北!”
“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把她当什么了?
想杀的时候就杀,想睡的时候就睡?
他怎么能这么**!
韩影璋身体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秦北一身唐装站在床边,手中持着刻有经文的佛珠,本该清冷寂然的眸子满是贪欲。
是对她的世俗欲念。
韩影璋害怕的吞咽口水,身形止不住轻颤,秦北他竟然真的打算睡她?
韩影璋撑着上半身往后爬,疯狂躲避他,语气惶急,带了点哭腔求饶:“秦北,你不能这么做,你有戒律的啊,你不能碰我,不要碰我,求你了,别这么对我!”
她恨他,死都不想跟他有肉体关系!
秦北脱下了鞋子,俯身上床。
他双手撑在韩影璋身边,直直凝视她的月牙眼,语气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宁儿,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让我也成为你的男人。”
她不会知道,他在见到她没死的那一刻有多开心。
更不会知道,她不在他身边的这日日夜夜,他有多煎熬。
他习惯了她的存在,只想拥她而眠,再相似的香薰味也都比不上一个鲜活的她。
只有她才能治愈他的失眠,也只有她才能让他感受到快乐和幸福。
今晚看见她跟温原旁若无人的接吻,这让他感到很后悔,嫉妒,为什么当初不占有她?
明明差一点他就可以彻底拥有她的!
是他没有珍惜那个机会!
韩影璋觉得秦北疯了,而她也要被弄疯了。
韩影璋拼命往后退,摇头拒绝:“不要,我不要你。”
“秦北,我死都不要你!”
虽然早已预料会是现在这个结果,可真听韩影璋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时,秦北还是难掩失落。
她对他的芥蒂很深。
趁着秦北失神之际,韩影璋从床的另一边爬下来,她雪上加霜的脚腕一直都在隐隐泛着疼意,为了不被玷污,她也就只能硬挺着。
“宁儿当真对我这般狠心?”
“宁儿忘了那些日子吗?”
秦北一条腿半跪在床上,柔软的床面塌陷下去,他眼眶微红,凝视着韩影璋,那双眼睛里暗含的东西太深,情场失意的落寞。
他继续道:“我们同床而眠两个月,不是夫妻胜似夫妻。”
韩影璋细眉拢紧,纠正他:“明明是你对我狠心,是你欺骗我在先,又对我下毒在后。”
“秦北,我差点就死了!”
“我被沈青远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半个多月,被他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你知道我怎么活过来的吗?”韩影璋越说越委屈,泪意涌上眸底。
“你让我吃了这么多苦,凭什么厚着脸皮让我原谅你?”
“你不配!”
韩影璋越说越恨他。
见秦北还想上前,韩影璋二话不说抄起手边的花瓶就砸了过去,一个不够就两个,两个不够就三个,接连冲他扔了四五个花瓶。
个个上亿的古董花瓶刹那间被砸成碎片,散落一地,房间内狼狈不堪。
秦北额角被砸伤,正缓缓往下留着血迹,原先戴在鼻梁上的眼镜也被砸落,现下他微垂着头,遮挡住了此刻神情。
对于这些绝世的古董花瓶,秦北一点也不心疼,他更在意的是韩影璋的心情。
“只要你能解气,砸多少都没关系。”
“宁儿,是我的错。”秦北声线微抖,沙哑无力。
韩影璋手中又拿起一个花瓶,听到他这话,直接泄愤的砸在自己眼前的地板上,砸完后便如同脱了水的鱼,直接瘫坐在沙发上。
“秦北,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第二条命给你折腾了。”
她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爬回来的,真的没有那么幸运能再被人救。
韩影璋抬起眸看向秦北,面露苦笑,讽刺嘲弄道:“如果你还想杀我,就直接给我个痛快吧。”
“不过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今晚那个男人是谁?他是阿淮哥哥吗?”
“你说阿淮哥哥没有死,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把真相告诉我好不好?”韩影璋声音极尽恳求。
虽然那个男人跟姜淮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可她能感觉出来他不是她的阿淮哥哥,阿淮哥哥不会把她丢给别的男人。
秦北下了床,朝她步步走来,赤白的脚踩在瓷器碎片上,锋利的边缘划伤他的脚底也一声不吭。
洁白碎片沾染上点点血液,那血滴还缓缓往下滑落,身体的疼远远不及心里的疼,那是无法治愈的。
秦北半蹲在韩影璋面前,这次换成他来仰望她。
秦北双眸缱绻,语气认真:“宁儿,我不杀你,再也不会对你下死手了。”
他再也不想承受没有她的日子。
韩影璋不屑冷笑,“那又如何?你已经杀过我一次了。”
“带我上天堂的人是你,推我入地狱的人还是你。”
曾经她有多信任他,那现在就有多恨他。
他对她有多好,撕破脸的那晚心里就有多痛。
韩影璋声音哽咽,委屈的泪直涌眼眶,“你骂我是狗,谁对我好,我就能跟谁在一起。”
“我记得,都记得。”韩影璋频频点头,她故意自轻自贱的骂着自己:“秦北,你说的没错,我很脏,我不要脸,我放荡**,只要是个男人我都能...”
韩影璋最后的话被秦北堵在嗓间,他猛烈而迅速地攻占了她的地盘。
“嗯...不要...”她只能溢出丝模糊的尾音。
接近一个月的思念,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唇齿缠绵。
秦北手中的佛珠被他猛得扯断,这股禁制一破,便如滔天海浪,一发不可收拾。
颗颗佛珠滚落到地上,噼里啪啦响了好一会。
秦北真的疯了!
这是韩影璋现在唯一能感受到的一件事。
疯得一点也不像他,疯得简直没有理智,在她身上疯狂索取。
韩影璋被吻得七荤八素,大脑发白,仍不忘用力捶打推搡着他坚硬的肩头,可这让他变本加厉,格外欺负她。
秦北再次将她抱到床上,压在身下。
两人的鼻梁互相触碰着,如此近的距离,韩影璋能从秦北眸中看见自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兔般,颤颤巍巍。
她虽然经历过三个男人,可这并不代表她就真的来者不拒。
她恨他,讨厌他,反感他。
秦北又吻了吻韩影璋的唇,声音温柔:“宁儿,你是最好的,独一无二。”
韩影璋能感觉到后背的裙子拉链正在被人拉动,她望着天花板,眸色如死灰般寂然,她就是个砧板上的鱼肉,难以逃脱秦北的掌控。
韩影璋眼角缓缓流下一行清泪,说出残酷经历:“秦北,我刚流产三天,不能doi,你真的要当畜生吗?”
闻言,秦北拉着拉链的手瞬时顿住。
他将头埋进韩影璋天鹅颈间,浓郁的香气扑鼻,过了半响,才缓缓道:“孩子是沈三爷的?”
“嗯。”
“宁儿,你要我怎样?要我怎样啊?”秦北声音里有些颤音,干涩暗哑。
他不能忤逆裴西城的意思,当初就只能对她痛下杀手。
原以为她不重要的!
若她真死了,说不定他也就死心了,这辈子再也不会对一个女人有所心动。
可偏偏她没有死,这让他如何放得下啊?
根本就放不下了。
他跟她相处两个月,有许许多多的回忆,并非都是虚情假意,也有真心实意。
韩影璋没回他,眼角缓缓往下流淌着热泪。
秦北感受到一阵湿濡,他微微抬起头看着韩影璋,冰冷的唇印上她的眼角,温柔吸吮净那些泪液。
小心翼翼的模样,视她如珍宝。
韩影璋一动不动,任由他吻着她。
“秦北,我不欠你什么,我们之间早已两清。”
“从你跟我撕破脸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是陌生人。”
她杀不了他,也报复不了他。
那么余生就别再见了。
秦北吻干净韩影璋的泪,盯着她的眼睛看,语气有丝轻嘲:“两清?”
“宁儿,我们分不清的。”
这辈子都分不清。
韩影璋掀起眼皮,含着泪的眼眸直视秦北,冷若冰霜的面容没有一点温度,视他如仇人,“那你说,我还欠你什么?”
这条命都被他折腾过一次了,还不够吗?
秦北想了想,“我帮你赔了沈青远三百万。”
这是要算账了?
韩影璋点头,语气坚决:“好,我还你钱。”
“明日我会先还你一百万,剩下的两百万给我段时间,我都会还你的。”
韩影璋的这一百万,秦北深知她是怎么得来的。
秦北微沉的视线眷恋盯着韩影璋的漂亮脸蛋看,她白皙如玉的肌肤吹弹可破。
不是没见过比韩影璋还漂亮美艳的女人,但就是喜欢上她了。
喜欢她对他笑,喜欢她甜甜唤着他北哥哥,喜欢她的撒娇,喜欢她的孩子气,更喜欢她信任的依赖他。
“宁儿,怎么还是这么单纯?”秦北轻微叹息。
“没有我,席随会帮你拿冠军?你又哪来的钱还我?”
韩影璋苦笑了下,难掩自嘲:“所以你一直觉得我都在靠你对吗?”
秦北拂开她额间碎发,声音温和:“这不重要,我喜欢被你依靠。”
秦北低头又吻了吻韩影璋光洁的额头,十分虔诚。
他还挺庆幸自己有钱的,因为这样可以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任她作,任她闹。
娇贵的小公主,要捧在手心里宠。
韩影璋紧紧盯着秦北看,男人额间的血液已经流到脖子,但秦北根本没心思去管。
韩影璋一字一字,狠狠扎着秦北的心:“可我现在看你一眼都嫌恶心。”
更别说依靠他。
“秦北,你要还算是个男人的话,就滚!”
“滚得远远的,别再让我看见你!”韩影璋漂亮的月牙眼里没有半分感情,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明晃晃的恨意刺痛秦北的眼,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心慌不已。
他该知道,他是真的挽回不了韩影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