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是照不到镜子的。

死去五年，池清栩都快忘了自己的模样。

哪怕现在看着自己的照片，她都觉得有些陌生。

愣神之际，只听见付时温开口。

“你就留在这。”

池清栩瞳孔一颤，视线逐渐从墓碑转移到付时温的脸上。

他正在看着那座冰冷的石碑，眼神薄凉。

可不该是这样的。

五年前，这双眼睛看向自己时，分明是充满爱意的！

付时温会在她不高兴的时候，不论对错，率先向她低头道歉。

会在她生病的时候，衣不解带的照顾。

会在她最难过最委屈时，紧紧抱她在怀里安慰。

甚至到他们结婚，说出婚礼誓言的那一刻，付时温的眼睛里也写满了情深。

他说：“能把我们分开的只有生死。”

可现在他却一脸漠然地说：“你就留在这。”

池清栩怔怔看着付时温俊朗的面容，突然很想问一句。

“我死的这五年，你来看我几次？”

她很想弄清楚，这份感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付时温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心里没有她的……

可池清栩怎么也没想到，付时温给出的回答竟然是——

“这不重要。”

池清栩像被利剑狠狠刺穿一般，张着嘴，却无话可说。

半晌，她垂下了头，艰难的从喉间挤出一句话。

“我……会留在这儿。”

见她答应，付时温随即转身离开。

他走了。

池清栩站在原地，沉默着看着付时温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下一秒，她只感觉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了一把！

等再回神，池清栩回到了付时温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

池清栩茫然的看着自己透明的躯体，试图朝自己的墓碑走。

却根本做不到。

几步后，她还是被扯回了付时温身边！

而此时，付时温不知为何突然看了过来。

瞧见池清栩，他脸色骤然冰冷：

“你怎么还跟着？”

池清栩被他含怒的语气刺伤。

好一会儿，才压下咽下喉间的涩苦解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只知道，自己好像根本无法离开付时温身边。

付时温却根本不信：“池清栩，我们的关系在你死掉那天就已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