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受到伤害的这个母亲,她面目狰狞,双眼不断地流下泪水。
她死死盯着我,仿佛在伤害她的是我一样。
这时候的她,还觉得我是罪魁祸首。
如果说,这时候她眼里还满满都是怒火,那么三十秒之后,她眼里,将会什么都没有。
在刘子毅一边崩溃大哭,一边用刀捅自己亲生母亲的时候,我已经走了过去。
我的目标,已经实现了。
我看到想看的东西了。
所以我轻松一刀,割开了刘子毅的脖子。
鲜血喷出来的时候,他猛然抬起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仿佛在质疑我为什么要说谎,明明说好了要放他一条生路。
他的身体开始瘫软下去,但还没有死。
而且,他妈还在看着呢。
「嘿嘿,你看,他很痛。」
我开始不断地用刀划过他的身体,而他妈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直到刘子毅,彻底断气。
我抹了抹脸上的液体,看着仅剩的母亲,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而这时候,她眼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也许还有绝望。
「别着急,我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去。」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凭什么他们父子都承受了那么多刀,她作为母亲就不用呢?
所以,当然要的。
我捡起一块抹布,把锋利尖锐的水果刀,擦得干干净净。
然后,来到她面前,笑着说:
「你会痛得最久,比他们都久。」
而这时,她眼里,连绝望都没了。
只剩下虚无。
我整理好农房里的一切,在天亮前离开了那里。
我并不想那么快认罪,虽然我有精神病诊断书。
因为还有三个家庭。
他们都要为我女儿受过的伤,付出代价。
有两个搬去了县城,有一个搬去了遥远的外省。
在做了那么穷凶极恶的事情之后,我专程躲了起来,休整了一个礼拜。
然而,我居然没有做噩梦。
每晚,都睡得很香。
而之后的某个早上,江老先生传来信息,说刘子毅一家已被发现,隔壁市专门派了警官过来联合调查。
他们终于注意到我家的情况了,他们终于注意到了!
呵呵。
他们终于,注意到曾经恩恩的惨状了。
也许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让他们重视起来吧?
对的吧?
我笑出了眼泪。
江老先生的意思也许是,我不能再等了。
本来我还想着,每一个家庭,我都要千倍百倍地还给他们,但现在看起来不太可能了。
毕竟还有三个家庭。
外省的先不说了,县城的徐文华,十四岁,没有父母,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是个没人管教的小恶魔。
而叶家文是一家三口,他们都得死。
我打电话给丈夫,跟他商量了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做。
他有些慌,但并不是害怕,他是担心我有危险。
他说,他在跟那些人交谈中得知,他们似乎已经通知了县城的两个家庭。
我哈哈大笑,笑得眼泪又飙了出来。
凭什么呢?
我女儿出事的时候,他们都没有那么正义爆棚。
凭什么刘子毅家里出事,就直接怀疑是我们在复仇?
凭什么要保护凶手?
就很好笑,明明应该替我们收拾凶手的人,这时候居然在保护凶手。
丈夫很冷静,他说:
「你做得够多了,我也要做点事情。」
「不需要,你陪着恩恩。」
为了让我们看起来没有太多复仇动机,江老先生甚至让我们把恩恩保存起来,不下葬,不让任何人知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但丈夫又说:
「他们来过家里,很快就会发现恩恩已经不在了。」
「那我加快速度。」
「你一定会被抓的,但没关系,江老先生已经找好律师了。另外,如果可以,我们听江老先生的安排吧。」
我当然愿意听。
毕竟我们夫妻俩,都只是低学历的农村夫妇而已。
这一年多以来,是江老先生陪着我们,关切我们,出钱出力,还教授我们各种心理学知识,为的就是让我们能够以最好的状态照顾恩恩。
但他也没想到,恩恩会那样离开。
他更没想到,他教授给我们的一切,居然会是我们成为杀人魔的底气,让我可以心平气和地,去杀死一个又一个仇人。
连小孩都不放过。
仿佛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江老先生,有什么安排?」
「你去找徐文华,光天化日,直接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