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清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有个男人压住了她。
他的脸打了马赛克……
“嘤嘤嘤……”
隔壁传来一阵哭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沈云清。
这是一个成年壮汉发出来的哭声,就像锅铲刮锅底的声音。
怪不得她又梦见了没见过面的死鬼男人,原来又是隔壁那个嘤嘤嘤的男人作祟。
淦!
丫鬟海棠推门而入,见沈云清躺在床上做死不瞑目状,就知道她又被吵醒了。
“哎,没办法,夫人,忍忍吧。”海棠走上前来,“真闹起来了,咱们也打不过……”
那个男人,拳头沙包大,说话声音粗,十分慑人。
沈云清:“……你师傅呢?”
她这次进京办事,带着海棠和她的师傅六娘。
六娘是个三十多岁的练家子,武器是一把别在腰上的斧头,虎虎生威。
海棠跟着她也学了些拳脚功夫。
没想到,遇到一个每天晚上都要嘤嘤嘤的男人。
“不敢惹。”海棠老老实实地道,“那男人,太壮实了。咱们村里的驴都没他结实!”
主要是,人家就是嘤嘤嘤,除了吵闹些,也没针对谁,你死我活犯不上。
沈云清用枕头捂住耳朵,“啊啊啊”了几声。
趴在地上的黑狗跳上了床,用前爪拍了拍沈云清。
沈云清顺势抱住它:“刀哥,你能不能去把那个嘤嘤怪给我咬两口,解解气?”
刀哥眼中立刻露出惶恐之色。
不,它不要!
沈云清:废狗!
这个嘤嘤嘤的壮汉大哥,从三天之前跟着她们一起走,同行都三天了,三天了!
他每天晚上都哭,沈云清都快被他哭成神经衰弱了。
刚开始还担心他是土匪,但是真正土匪出身的六娘说,他不是,他是兵。
沈云清松了口气,想着偶尔的相逢,忍忍就过去了。
但是现在,她有点忍不了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沈云清抱着刀哥,一骨碌爬起来,抓过衣裳就往身上套。
海棠被吓了一大跳:“夫人,别冲动,路上咱们不惹事。奴婢帮您找两团棉花塞耳朵里……”
沈云清:“让开,我去了!”
海棠想要拉没拉住,沈云清快步推门而出,然后“砰”地一声,撞到了一堵肉墙上。
额头传来了剧痛,沈云清觉得自己脑震荡了。
“肉墙”带着浓重的鼻音开口了:“你这婆娘,怎么冒冒失失的?”
他身材高大,沈云清额头大概只能到他胸肌的位置,但是明明,她能有一米六!
高大就算了,他还魁梧,壮得像头熊,络腮胡子,眉毛浓密,眼睛溜圆,特别吓人。
这个辨别度,沈云清闭眼都知道谁来了。
嘤嘤怪!
天哪,救命,要死了!
“大哥,”沈云清弱弱地道,“请问您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我或许能帮您什么忙?”
比如,您要是手头不方便,我可以给您暂时借点银子。
求您别嘤嘤嘤了,真的崩溃。
她可以忍受婴儿夜啼,但是真的忍受不了一个壮汉每晚这么令人动容地嚎哭。
她宁愿来个雷劈死她,给她个痛快!
嘤嘤怪擤了擤鼻涕,又要哭了:“我家人都死了,我想起来就想哭。”
沈云清:“啊?不好意思啊!”
这几年战乱不断,天灾人祸,死人无数,比如她自己也是死了男人。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但是死全家的,也太惨了。
这个她真的帮不上忙。
她总不能给嘤嘤怪变出全家人吧。
嘤嘤怪:“你下次走路小心点。”
沈云清一哆嗦,这下半句是不是,“否则削你没商量”?
她铩羽而归。
海棠:“夫人?”
沈云清:“我要静静。”
“您刚才是想……”
“我想着去给他要点东西吃,堵住他的嘴!”
“那您现在?”
“我怕他吃人。”
近距离接触,才发现,这个嘤嘤怪的体格,真是太吓人了。
随便嘤嘤嘤吧,他有这个实力!
(口是心非真糙汉男主vs鬼马精灵真沙雕女主,无逻辑,但求博君一笑。没文化没内涵没底蕴,纯架空,作者说有啥就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