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元三婶哭哭啼啼的抹着泪，也开口附和，“二嫂说的不无道理啊，都怪这个扫把星，若非她，我元家何至于此？”

“坏女人！打你！打你！”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挣脱了嬷嬷的手，扑过去抡起小拳头就要往苏小满的身上招呼。

苏小满闪身避过，那小姑娘没刹住，直接栽到了地上，嘴一瘪，哇哇的哭了起来。

“瑜姐儿！”

元四婶立即扑过去抱住她，“莫哭莫哭，娘在呢！”

“娘，呜呜，她欺负瑜儿……呜呜……娘打她……”

苏小满：……

周围的人都七嘴八舌的指责起了她，骂她是祸害，是扫把星，是元家的罪人，她就应该以死谢罪！

苏小满眼里的笑意渐渐淡了。

她是想用这个借口离开，但不代表能忍受被人指着鼻子这样骂。

这种感觉很糟糕。

仿佛又回到从前被亲戚们指责不识好歹恩将仇报的时候。

不过那时候她有外婆，外婆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够了！”

一道身影挡在了苏小满身前，怒喝道，“都住口！”

“靖安的死是意外，怨不得任何人。”

“元家为何被抄家，方才宣旨你们都没在吗？同小满有何关系？”

“若是你们非要怪一个人，那就怪我这个老太婆吧！怪我从前没教导好仲谨，让他犯下如此大错连累全家！”

元老夫人说着还回头冲她笑了笑，宽慰道，“小满，别多想，这些都与你无关的。”

苏小满怔住了。

元靖安刚死的时候，元家就有人指责她是灾星。

那时候也是元老夫人站出来护着她，元府上下这才没有人为难她。

苏小满还以为突遭抄家变故，元老夫人会改变、态度，没想到……

眼前的身影同记忆里那有些佝偻的身影重合，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外婆，眼眶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元老夫人见她要哭，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几个媳妇，“还不快同小满道歉？”

“母亲，儿媳……”

元二婶气呼呼的别过了脸，嘟囔道，“又不是儿媳一人说的……”

“你……”

元老夫人被她气得身形一晃，苏小满连忙将她扶住，低声道，“祖母，不用了……”

不是真心的道歉没必要说出口，反正她也不会接受的。

元老夫人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傻孩子……”

“母亲，先别争辩这些了，”身形有些臃肿的妇人一边哄着怀里闹腾的孩子，一边哭唧唧的问道，“眼下最要紧的是该往何处去？”

元老夫人被她问的有些茫然。

元家被抄家，属于元家的铺子别院产业也都会一并被封。她们虽被陛下饶恕，但却连一根珠钗都没能带出元家。

一家老小，身无分文，如何能有立身之处？

“母亲，您快说啊！”

“是啊，母亲，方哥儿身子弱，禁不住外面的寒风啊……”

“母亲……”

“呜呜，祖母……”

元老夫人被众人催促得心头发紧，眼前忽然一黑，身子就往一旁倒去。

苏小满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元老夫人，“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