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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长姐同一日出嫁。
她嫁的是将军府家的长子,我嫁的却是庶子。
可谁知长姐过门三日便成了寡妇,而我却扶摇直上。
最后长姐得了失心疯,趁我不备将我推入池中。
再睁眼,我回到了将军府前来提亲的那一日。
这一次,长姐选择嫁庶子。
我笑了笑,“姐姐,这一次是我该谢谢你。”
谢谢你又一次选择了,被我踩在脚下的这条路。
当长姐在那两份嫁妆前踌躇犹豫之时,我便知道,她同我一样都重生了。
上一世,将军府送来嫁妆,一份是长子,一份是庶子,虽都出是将军府,却仍有云泥之别。
长姐想都未想便吩咐人将丰厚的那一份抬入她的房中。
她拉着我的手,一副温柔淑女的模样。
“嫣儿,这长子配嫡女,庶子配庶女,才堪称门当户对,你说是不是?”
“我们一同嫁了去,姐姐定不会亏待于你。”
而现今,她却是大方的同我说,“庶子卑微,妹妹过去恐难免受苦,不如就让姐姐替了妹妹。”
此话一出,堂下众人均瞋目结舌。
我那当家的主母更是瞪大了眼,仿佛眼前之人不是她精心**的女儿。
“翊儿!你在说什么!”
长姐挽住母亲的手臂,低语半晌,才让她本皱着的眉舒展些许。
“母亲,你就听女儿的吧,不会有错的。”
片刻后,她拍了拍长姐的手,叹了口气。
“都依你,都依你。”
因有着父亲和母亲的宠爱,长姐从小便事事顺遂。
而我,不过是半路养在主母膝下的。
在外我是记在主母名下的嫡女,在内却仍旧摆脱不了庶出的身份。
我同长姐的婚事就此定下,主母每日跑进跑出,都是为了张罗长姐的婚事。
而我,不过是顺带着的,为了脸面罢了。
嫁妆多少我根本不在乎。
毕竟,过了门的长姐,哪儿怕再多的嫁妆也会被一扫而空。
就算是上一世,我的婚配都不是我能左右的。
长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长子,而我只能嫁庶子。
将军府之大,南苑北苑分府而立,所以她的喜宴热闹非凡,宾客如云。
而我却十分清冷,同嫁将军府,身份却有着天壤之别。
在旁人眼中,这是双喜临门的好事,是求也求不来的。
可谁知成亲三日,长姐也只不过匆匆见过沈祈安一面。
府中的囍字还未揭下,他便被遣派至流民贼寇不断的登州,不幸中计,乱箭身亡。
因而长姐过门不足百日,便成了寡妇。
在这偌大的将军府中,长姐独守空房。
日积月累下,她再也忍受不住,收拾包袱连夜回了家,却被父亲亲自送了回来。
对着不听话的长姐,父亲毫不犹豫的给了她一巴掌。
“你这逆女,将军府世代忠良,能为这样的夫君守寡,是你的福气!”
父亲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更是个要面子的人。
哪儿怕主母再心疼长姐,也是无计可施,她不敢违抗父亲。
因而她只能私下里偷偷地来见长姐。
可次次长姐都会大发脾气,渐渐的,主母来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少。
平日里就连路过,都会听见长姐疯言疯语地打骂下人。
特别是当知道我的夫君沈韫之即将承袭爵位后,她更像一只疯了的野狗,见人就咬。
来过的太医说,长姐是得了失心疯。
主母破天荒的找到了我,托我可以照拂长姐一二,我只能应下。
“嫣儿,你向来是最懂事的,今日你长姐有难,你也该帮衬帮衬,替母亲好好看顾你长姐,好吗?”
来到长姐的院子里,。
四周荒凉,瞧不见人,只池塘里传来几声不小的异动。
我好奇着上前,却不想,长姐早已站在我的身后。
她满含怨恨得盯着我,一把将我推入池中。
“一个庶女,你凭什么!”
“给我去死!去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
因而再次重生,长姐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嫁庶子。
可这下,我再也不用瞧着她的眼色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