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翠翠听到军**的人来,有些慌:“是找老爷吗?快请。”
权叔看了一眼上官长离:“我刚才请了,人家不肯进来,说是三爷请三**移步。”
“移不了一点,今晨被吓得半死,现在还没有缓过劲儿来,你就说我病了,别过了病气给三爷,去回了吧。”上官长离一听,不是拿人,露出个不易察觉的微笑,直接摆起了谱。
傅翠翠惊愕地看着上官长离的背影,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可是军**啊!
阎军攻进来时杀了多少人,她是没见过,但听是听过的啊!
别说上官家了,就是比他们家还厉害的肃州三大家族也不敢在军**的人面前如此放肆啊!更何况这是三爷!
这不是她一个人死的事,是一家子都得死。
“权叔,无论如何去将人请进来,我去劝劝阿璃。”傅翠翠命令道。
“是是。”权叔也吓得半死,但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老管家,这就往门边再去请人。
而傅翠翠开始安排人准备最好的茶点,又作主准备了二百银元,准备奉给阎三爷。
冷河从墙上下了来,比权叔早一步回到车边。
阎震麟身量非常高,足有一米九,正慵懒地倚着车,嘴里叼着没有点的烟,两鬓剃成青皮的背头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和如刻的五官,身上的灰色军服敞着,衬衣也没有扣好,两只袖子挽得一高一低,一副浑不吝的模样。
“三爷,在教训下人,精神着呢!”冷河答道。
“嗯。”阎震麟一直皱着的眉头松开了。
“三爷……”权叔赶到车边,将腰躬得很低叫道。
“什么理儿拒绝我啊!”阎震麟将烟啐到地上,还用脚狠狠地碾了一下。
“三**晨起身子不大舒服,怕过了病气给三爷…..不过,我们太太已经备下……”
“那你去告诉她,我明日再来,明日病得好,否则……”阎震麟凑得离权叔近了一步,话未说完,只“啪嗒”一声解开了枪套的扣子。
“是是,小的这就去。”权叔的身子躬得越发低了,腿也有些发软。
直目送三人驾车离开,这才回了宅子,吓得一身老汗。
车上,冷渊道:“三爷,这上官璃也太不识好歹了!给您惹那么多事,见都不见!要不,我晚些给您弄到别院去,如何?”
“好好好,你弄,你有那本事弄吗?胸口那一拳不疼了?”开车的冷河取笑道。
“我……我俩一起,定是可以的!”冷渊没了底气。
“我才不和你一起呢!你这样和姓方的有什么区别!”冷河嗤之以鼻。
“不是,那就这么算了啊!三爷的脸不要?”冷渊气愤不已。
后座的阎震麟没有接话,点了一支烟,思绪回到了早些时候。
方智恒的事好解决,三人去救人也是临时起意,所以并没有人知晓,方智恒独门独院住,也确定了没有人见过他们进出,于是冷渊就给他安排了个意外失足跌下楼梯的桥段。
今天上午正好好的街面上巡城,青枭帮三当家时彦清差人悄悄送了帖子到车边,约他一见。
青枭帮在他们占领肃城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将来管城,也少不得这些三教九流帮忙,所以阎震麟并不想驳了时彦清的面子,于是就去了。
时彦清是个清瘦的男子,穿着身得体的西式西装,看起来怎么也不像个帮派三当家,倒更像个教书先生。
屋里桌上摆着一个刚从泥里起出来的酒坛子。
他笑道:“知道三爷好这口,二十年的。”
“三当家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看值不值得开这坛子好酒。”阎震麟往那主位上一坐,腿挂在了交椅扶手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时彦清笑笑,走到桌前,酒坛子边还有个托盘,上面盖着块好缎子。
刚才一进门,阎震麟最先看到的是这个托盘。
时彦清把缎子掀开,里面的东西却不是阎震麟所想,而是一件他们军中长官常用的披风。
披风是叠好的,正正地把个团龙纹给露在了外面。
阎震麟心中一恍,这披风是他的,昨天被那姑娘给扯走了。
他站起身走上前刚想调侃时彦清一句,就缩了缩鼻子,接着就他立即揪住时彦清的衣领,厉声问道:“哪里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