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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发表时间: 2024-11-01 18:26:21

第二章

“妈,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小叔!你还让她和小叔住!”

房间里,云柠露没好气的向云母抱怨。

她代替云唯姝过了多年好日子,对沈西洲的感情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云母瞥了云柠露一眼,安抚的拍拍她的背,细声安慰“你也不想想,云唯姝也不小了,传出去和一个大男人住能有什么好名声?”

云唯姝正准备推门的动作停住,听见这话,垂下的长睫动了动,手缓缓放下,说不清的失落在心里泛酸。

她的东西很少,三两下就收拾好了,原本是打算和云母告别的,却没想到听到了这番对话,

“准备好了吗?”

背后突然一道淡漠的声音。

云唯姝心里一慌,很快掩藏好情绪,转头冲着沈西洲点点头。

宽敞的车里淡淡的男士香水,苦柠香微涩,慢慢的抚平了云唯姝内心翻涌的情绪,

隔着反光镜,小姑娘悄悄偷看着沈西洲,内心泛起酸涩的欢喜,

今天就要跟这个男人一起生活了,

一切都跟梦一样,

不知道他会怎么待自己,

前方的男人似有所觉,微微侧过了头,两人的视线刚好交汇,在空中发生微妙的碰撞,

少女下意识的红了脸,匆忙的转开了目光,

却没发现,前面男人微微勾起的嘴角。

过了一会,车里渐渐变的昏暗,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折射在少女的脸上,

黑暗中的男人突然张开了口

“你读大一?”

男人成熟低沉的声线回荡在车内,女孩的心被拎了起来,

她轻轻嗯了一声,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

“嗯”

“学习怎么样?”

“还可以。”

“回去有什么需要给李阿姨说。”

“知道了。谢谢......小叔。”

云唯姝艰难的叫完小叔,车里一下静了下来。

沈西洲一向性格寡淡,话少的可怜,目光平静的开着车,没有再说话。

少女也觉得有些沉闷,默默的闭上了嘴,

一路无话,两人到达了沈宅。

“**,二楼的最东面是你的房间。”

李妈指了指,笑着说。

“那小叔住哪间?”

“也是二楼,不过先生喜静,在最西边。”

云唯姝点点头,默不作声的朝长廊那头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

凌晨两点的时候,云唯姝有点认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想起来高二的时候,跟男人的见面,

那时,老师说有大领导来,要选出一名优秀学生上台演讲。

班里的人不以为意,可是当老师提到沈西洲的名字时,少女的心思还是被一下戳中,

草稿纸被长长划出一道,笔骤然停下,云唯姝猛的抬头,挺直瘦弱的脊背绷紧,心扑通扑通的跳。

皱巴巴的练习纸上前几分钟写的xz三个字母的墨水才刚刚冷却。

云唯姝第一次毫不犹豫的举起手。

为了在沈西洲面前好好表现,连着一个月,云唯姝每天咬着笔,练习普通话,她甚至凑钱买了个录音机,只为纠正自己刺耳的发音。

终于,在雨过天晴的一个早晨,她站上了演讲台,光明正大的站在男人面前,

无人看到的角落,少女的腿紧张的抖个不停。

演讲结束,是男人的签名环节,找沈西洲签名的人很多,云唯姝等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排到了她。

太阳大,汗黏黏腻腻的勾缠着头发,云唯姝下意识的退了几步,害怕男人看到狼狈的自己。

只见男人抬头温柔的看了一眼,低下头笔尖的动作不停,写下的文字铿锵有力。

——退而结网,韬光养晦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锋芒毕露,不比韬光养晦。

八个大字刻在女孩的书上,云唯姝哽咽的接过书。

她想说我没让你失望,却紧张的发现自己压根说不出一句话。

沈西洲好像已经不记得她了。

也是,他帮过好多人,又那么忙,怎么可能记得......

少女突然泄了气,难过的有点想哭,大喜大落的感觉像过山车,她狼狈的转头遮着黏腻的头发就要走。

“你的演讲很棒。”

临走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这一瞬间,云唯姝背对着他,人潮汹涌中,女孩泪如雨下。

“嗡——”

突兀的汽车引擎声唤回了云唯姝的回忆。

她匆忙的下床,跑到阳台上就看到沈西洲驱车大半夜急匆匆的离开。

担心了一整晚,天都亮了女孩也没睡着。

直到早上,餐桌摆满了云唯姝亲手做的男人爱吃的菜,时钟指向12点,男人还没回来,

女孩落寞的看着桌子上的菜,装作不经意的问,“李姨,小叔呢?”

李妈动了动嘴唇,有些不忍“先生昨天大半夜就火急火燎的出去,找云**了......”

她说的云**是云柠露,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

“这样啊。”

云唯姝压下胸口的酸涩,轻声的回应,

“是的,先生对谁都冷冰冰的,就独独云**,从小到大都捧在手心里。”

“客人来了都住偏房,每次云**一来,连房间都是和先生挨着的。”

李妈一边观察着女孩的反应一边构思着语言,她下意识的觉得女孩需要知道真相。

云唯姝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点点头,她失落的就着冷羹的喝着粥,沉默不已。

没喝几口,就冲着李妈鞠了个躬,小声的说了一句我吃饱了辛苦您了,跑回了自己房间。

黑暗的屋里,云唯姝的眼眶有些泛红,她失神的攥紧了桌前给男人织了一半的围巾,

神情有些哽咽,

她应该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她只是一个客人,仅此而已。

有时候,人不应该苛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