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强冷汗都下来了。
盛家财大势大,要不是盛祁琛不久前意外车祸变成植物人,这门婚事哪里是白家高攀得起的?
白强满眼阴狠地瞪着程渝。
程渝却满不在意,“录音我已经备份发到朋友那了,来硬的可没用。”
“我答应把公司给你,但你下午就得去盛家!”
反正盛家的聘礼有一千万呢!
白强不甘不愿地签了转让合同,程渝带上文件转头要走,肖玲却将她拉住。
“你爸还有一对祖传的玉佩在我这,你要是不想让我把它摔碎了,就别给我耍花招!”
程渝眸光冰冷甩开她的手,“放心,我说话算数。”
这句话,将她们所剩无几的母女亲情彻底割断。
程渝带上文件,在规定的时间赶往民政局。
民政局门口,盛家的管家早已等在那。
管家看了一眼灰头土脸的程渝,就知道这肯定不是白家大小姐。
管家沉着脸给盛老太太打了电话,可得到的答复却是没关系。
只要能在吉时领证结婚,管她是不是大家千金呢?
不过半个小时,再走出民政局,程渝看着手上热乎的小红本,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承诺了要来娶她的渣男。
因为一场意外,她在自家小院里救过一个满脸是伤的陌生男人,当时那人将一块玉玦从脖子上取下来给她戴上,还慎重承诺会回来娶她。
结果两个月过去了,对方鬼影都没有一个。
程瑜眯起了眼睛,嘴角微弯,探手摸了**前的暖玉,“我会找到你的。”
“夫人您说什么?”
管家领着她上了盛家的车,听到声音回头,还疑惑的问了一句。
程瑜摇头:“没什么,回去吧。”
管家带着程渝回到盛家,只匆匆见了一面盛老太太,直接被送进了盛祁琛的房间。
进门之前,程渝就知道盛祁琛是个植物人,所以她才会这么干脆的答应嫁过来。
植物人给不了她任何威胁,反而盛太太这个身份还会让她做起事来更方便。
等过个几年,盛祁琛蹬腿一走,自己也就功成身退了。
进门后,程渝才发现她的丈夫虽然面色苍白,但意外的,帅得赏心悦目。
床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呼吸却有些奇怪。
不像是植物人该有的呼吸。
程瑜下意识地就摸上了盛祁琛的脉搏。
虚浮杂乱,是重症之人的脉象。
但是……又有些不对。
程渝勾了唇角,眼底划过一抹了然。
她这个植物人丈夫,是装的。
在察觉到破绽后,程渝松开盛祁琛的手腕,坐在床边用手托着下巴,满眼闪着明亮的光,如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女。
“听说你是出车祸才变成了这样,疼吗?这样躺着不难受吗?”
床上的盛祁琛没有任何反应。
“算了,你想装就一直装下去吧,我也不会拆穿你,等我办完事就会走,咱俩互不干涉。”
盛祁琛不开口,程渝就当是两人愉快的达成了共识。
天色不早,程渝洗漱完毕后准备上床睡觉。
虽然她不想和一个陌生男人同床共枕,但毕竟他们现在是合法夫妻。
而且床够大,任凭她怎么折腾,也绝滚不到盛祁琛那边。
程渝掀开被子,刚想躺进被窝,就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冷冷响起。
“滚。”
程渝愣了一下,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始终不肯给她回应的盛祁琛不知什么时候睁了眼,漆黑双瞳在昏暗灯光下,深得如一潭死水,让人下意识的想要远离。
分明帅气逼人的男人,周身却笼着一层令人不敢靠近的冰霜,尽管未动分毫,散发的气息却让人压抑到几近窒息。
“滚下去。”
程渝愣神的工夫,盛祁琛又冷冷开口。
他居然不装了?
程渝眼底闪过一丝兴趣,迎着盛祁琛冰冷的眸光,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地掀开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