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清全身无力睁不开眼。
什么夫人?
我还没冻死?
脑子的幻觉还没有停?
可是,肚子火烧火燎的疼痛感好真实,怎么回事?
千千万万条陌生的记忆片段涌进她的脑海,感觉脑袋就要炸开。
额......
白羽清紧闭的眼睛,眼珠子滚动。
她这是......穿越了?!
穿到古代,一个历史书上没有的朝代和国家,南岩国。
太棒了!
虽然穿成男人有点奇奇怪怪。
但是,她终于不用在丧尸嘴下讨生活了!
她在古代有兄弟姐妹!她有家人!
她不会再孤独到死!
等等!这条记忆有点奇怪......
会来月经!没有丁丁!她依旧是个女人!
原来,在十六年前,白家主母曾氏连生两个女儿。
突然有一天,白老太太请她同意丈夫白阅书纳妾,纳娘家侄女为贵妾。
碍于婆母的请求,她不得不应下。
高姨娘进门三个月后,凑巧,俩人同时怀孕。
曾氏把心爱的丈夫分出去,本就郁闷难消,更是不愿高姨娘先她一步生出丈夫的第一个儿子。
每天跪在佛堂祷告,望自己能生下白家嫡长孙。
她确实如愿先高姨娘一步生产,但是,又是一个女儿。
当时曾氏只觉万念俱灰,被心中的闷气蒙蔽心智,情急之下竟当场串通稳婆花重金让其改口。
告知在外等候的公婆和丈夫,她生的是儿子。
原本应是白家三小姐成了白家嫡长孙,白翊青。
三天后,高姨娘生下庶子,白翊云。
白老爷子是当今皇帝的老师,当朝太傅,长子白阅书是正三品谏官,还有俩儿子都在外为官,父子几人都是皇帝极为看重的大臣。
皇帝得知白家连续诞下孙子,甚是高兴,次日便下旨,封白翊青为皇子伴读,庶子白翊云可进皇家书院念书。
能进皇家书院的都是皇孙贵族之子,或是王爷的伴读,白翊云只是个庶子,却得此殊荣,可想而知白家深得圣心。
白翊青伴读的对象是皇帝嫡长子,宁禹阎,先皇后所出。
原身的父亲白阅书幼时是皇帝的伴读,白翊青做了宁禹阎的伴读,朝中猜测他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王爷。
老太太不愿庶子白翊云由妾抚养长大,也不愿累了曾氏,便带回自己院子抚养。
原身三岁时,白老爷子要把他带回院子亲自抚养启蒙。
曾氏怕‘儿子’还太小不懂隐藏身份,请了个假道士,以她和祖父八字不合为由,留在自己院子里养大。
白老爷子不信这种说法,奈何白老太太不想拿丈夫的命做赌注,同意曾氏继续抚养白翊青。
曾氏对自己的谎言很心虚,但是木已成舟,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算一步。
她对原身的教导分毫没有懈怠,寻来京都最好的文、武夫子,期盼‘儿子’能文武双全,超越庶子。
原身七岁的时候,曾氏再次怀孕,生下真正的嫡子,白翊志。
此后,曾氏似乎看原身哪哪都不爽,各种挑剔,辱骂,甚至有几次扒了她的衣服边哭边打。
白羽清猜想,曾氏因为太自责、太后悔、对事态的不可控,产生了焦虑,把对自己的愤怒全部发泄到原身身上。
好在原身八岁便要进书院陪读,每个月只能回家两天,曾氏担心会在她身上留下印记,再没打过她。
直到半个月前,十五岁的白翊青第一次月经来潮,正巧是回家探亲日。
曾氏得知后,惊恐难安,害怕谎言暴露白家全族陪葬,临时决定在‘儿子’回书院前,送一碗毒汤给她。
原身的贴身丫鬟碧荷,是曾氏贴身嬷嬷陈嬷嬷的亲生女儿。
从小被派到原身身边伺候,知道原身是女儿身。
得知曾氏要毒杀小主子,于心不忍,偷偷提醒原身别喝汤。
但是,原身没有退却,义无反顾的喝下毒药。
留下一封遗书,两丈宽的白纸上只有四个字:父亲母亲。
白羽清和原身意识完全融合以后,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原身残留的悲痛。
这些年,她过的太孤独,她很累很痛苦。
她有千言万语想要和父母述说,最终,却只留下四个字。
“唉......”白羽清靠坐在软塌上叹气。
她很心疼原身的遭遇,希望她能去另一个世界得到圆满的人生。
现下,已经穿越过来半个月,她彻底接受了这尴尬的新身份。
她得感谢曾氏,在她魂穿来的那天,没有趁她再次昏迷时把她掐死。
“唉......”白羽清再次叹气。
不暴露性别,意味着,她不能与人走的太近。
又要再孤独一世......
其实,也没什么......
不必再面对丧尸和变异兽,不必再担心被泼皮无赖性骚扰。
她终于能每天睡个好觉。
最重要的是,她的空间异能也跟了过来。
她囤的物资,一样都没少,空间时间静止东西不会腐烂,就算多年后某一天被皇帝流放几千里,一家子一辈子也不愁吃穿用度。
“少爷!不好了!少爷!”
喊话的人离她住的清夏居还很远,声音却如雷贯耳。
东水是她的小厮,是个力大无穷的憨货,也是为数不多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人。
性子说一不二又忠心,曾氏很放心让他跟随‘儿子’。
“别慌,有事慢慢说,先喝杯茶。”
白羽清给他倒了杯水,原身很体恤东水和碧荷,他们是她最信任的人,她自然也要代替原身好好对待他们。
碧荷把水递给东水。
东水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少爷,奴才在前院听到大理寺卿来咱府上做媒。”
白羽清问:“是给五妹妹说亲吗?”
高姨娘生下庶子白翊云第二年末,生下庶女白婉姿,白家五小姐,也该到议亲的年纪。
东水摇头:“不是不是!是来给你做媒的!”
白羽清瞪着大眼睛,直了直背脊,惊呼道:“开玩笑吗?我才十五岁!还是个男童!都立不起来怎么成亲!”
碧荷咋舌:“......”
东水接话道:“少爷,你可能不知道,十五岁能立的。”
“......”
碧荷的脑瓜子嗡嗡作响,赶忙呵斥:“东水!你和少爷胡说八道什么!”
东水急忙辩解:“我没胡说八道,我说的是实话啊!”
白羽清向椅背靠去,轻喃说:“原来我是能立起来的啊......”
“......”碧荷用帕子捂住羞红的脸。
自解完毒醒来,小主子和以前就不一样了,不再沉闷不语,大概死过一次豁然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