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齐妙妙捧着肚子在地下打滚,吼道:“你怎么给我用麝香?”
她识别了出来,气不打一出来。奈何男子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没人性”地说:“催生下胎,事急从权。”接着一个飞身,不见了踪影。
“跑路了?”齐妙妙急了,用尽气力呐喊,“你给我回来!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别走啊,我不生气了……”
她想求他把她送到医馆去,哪怕他害得她腹部宫缩得剧烈,让她忘了浑身几乎因为棍棒挥打而散架,但只要救她和孩子,一切好商量。
好死不死,原本通明透亮的月牙在白衣人走后突然被乌云笼罩,周遭瞬间伸手不见五指乌漆嘛黑的,把她给吓坏了。
“呜呜……”这次不是风声,而是猫头鹰的叫声,渲染着骇人的气氛。
齐妙妙浑身战栗,强忍着十级阵痛压制着心中的恐惧把他盖在她身上的外氅抱紧。
唯独这上面的紫檀清香能让她心宁,也能让她调整呼吸开始用力。
“对不起,只能让你们出生在这死人之地了……”
愧疚着、哀怨着、用力着,白衣人突然翩翩而至,回来了。同时回来的还有明亮的月光。
“你……”齐妙妙话刚出口,一大坨“丸子”塞入了口,味道极其怪异。
“呕……”她想吐,却被他捏紧嘴巴轻轻一推,囫囵吞枣般吞了进去。
“咳咳咳!什么鬼东西这么难吃……”她话音未落又是一颗,接连四五颗之后,口腔中全是甘草的清甜与苦涩。
“钝叶草催产有奇效。”他抽出锦帕揩手,“本应煎服,但来不及了,只能吞咽。”
齐妙妙这才晓得他刚才是去采药了,前后不过七八分钟。
“你……”她想再问他是不是大夫,有没有行医资格,凭什么给她乱喂药,结果他说:“准备好。”
“嗯?”
“开始了。”
“开始什么……”话才说半句,齐妙妙立马哭爹喊娘。孩子们已经发力,而男子掀开外氅动手替她接生!
“什么鬼?”
原来,系统派出的“助产士”是他!一名陌生男子?
好你个系统!齐妙妙呕死了,羞耻、尴尬“一拥而上”,比剧痛更让她难受。
对比之下,白衣人却气定神闲,一边观察情况,一边用言语指挥、激励她。
“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适时”划破微亮的天空。旭日东升宣告着新生命的降临。
“寅时三刻,龙凤胎。”他当真像一名医师,冷静得不正常。
不同的是他毫不犹豫地脱下了身上的白袍,拿剑一分为二,熟练地裹了两个襁褓,抱起新生儿给齐妙妙瞧。
“福禄,寿喜,好久不见……”齐妙妙喜极而泣,忘了疼痛与尴尬。
此时此刻,再次成为母亲与孩子们重逢让她只顾欣喜地抚摸他们的脸蛋亲了又亲,泪决堤……
乱葬岗的漆黑与凄厉的怪声在母爱光芒的照射下也不再吓人,只剩温馨。
“一切都是值得的……”
为了这一刻,忍辱负重,仰人鼻息,但能再一次把他们诞下,母子三人再一次团聚,于齐妙妙而言苦都是甜的。
“好甜……”一阵甜蜜涌上心头,透露着血腥。
“哗!”
一大口鲜血吐出,齐妙妙眼前一黑。
她这才想起自己是在濒死边缘拼尽最后一口气分娩的。
而白衣人的出现像一个开关,按下了“回光返照”键,暂缓了她的死亡。
奈何,终究是油尽灯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