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人之道,始于求嗣,求嗣之法,不越乎男养精女养血,盖阳精溢泻而不竭,阴阳相交畅,精血合凝,胚胎结而生育滋矣......
小刘氏的情况并不算太糟,更好在她年轻,只须调宫养经即可,不过,她更认为最紧要的还是出现在小铁匠的身上,女养血,男养精,若精无力,则子嗣亦不成。
她所学之无尚针计其要领在于,调阴阳平衡,损其偏盛补其偏衰,调脏腑功能调气血运行使其畅顺无滞。
在按摩学上也有一句这样的话,“通,则不痛,痛,则不通。”
小刘氏每每月事之时均有痛经,痛经虽为女性常有之事,有些痛为生理之痛,但有些痛则为经脉血被阻所制,小刘氏便是第二种情况。
“针,身长七寸,细如发丝,烈酒一坛,小泥炉一个,白巾两条......”陆林宣毫不客气说出她想要的。
刘氏一怔,不是开个药喝喝的吗?怎的还要用上针?还有,她家只有绣花针,哪里来的那般细长的针啊?
陆林宣眉头微皱,不悦,“不许多问,我让你准备便去准备,还有,我看病时不许任何人打忧。”陆林宣又翻白眼,“你家可是铁匠铺子,以他们二人的手艺难不成还打不出这细长的小针来?”
这是在跟她开玩笑吗?许铁匠打铁至少有二十年,小铁匠自小也在铁匠铺子里,要什么家伙事儿不会打?
她不耐,“等你准备好了这些再来寻我,我还有要事要做,莫要防碍。”
若不是为了这十两银子,她才懒得跟这个眼里只有孙子的女人说话,生男生女都一样,难不成孙女儿就不是人了?不配活在这世上?那她偏偏要偏向女子,看她能如何?
刘氏哪里敢得罪会医的陆林宣?连连称是,拉着小刘氏便朝着铁匠铺子的地方去了。
陆林宣耳朵这才算是清静了,回过头来望着身后三小只,只见他们齐齐的张大的嘴巴看着她。
陆林宣挑眉一笑,“现在就震惊了?日后让你们震惊的地方多了去了,你们可得做好心里准备。”
说罢,她抬腿便朝着小溪的方向去,若是她所记不错,那水里应该有鱼,以前“她”躲懒在水边睡觉的时候发现的,希望那鱼还在。
“......这,这还是那个没脑子的陆林宣吗?”
他们走后,树后出来几个人,她们张大嘴巴不可思议。
陆林宣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利害了?就连刘氏也被她哄得晕头转向的,还要给她十两银子?
可是许英却没把心思放在十两银子上,而是她的医术上,“她,什么时候学医了?”
许英是见过世面的,她之前的夫君便是隔壁镇子上大户人家的小管事,这眼界自然比她们几个要高了,十两银子算什么?二十两她都见过,而且只要有一技之长在身,哪里还不能挣得十两了?
许英嫌弃的看了看边上的同村女,哼,果然一个个没见识。
“许英,你怎的不吃惊?难道,你知晓陆林宣会挣钱所以才带我们来这里的?”燕草香草她们又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许英听罢,有些不自在了,她哪里是知晓陆林宣会挣钱才让她们跟过来的啊?她是想让她们看看这个陆林宣的下场的。
就在昨儿个,她在镇子上卖山货,却没想到遇见了一年未见的许一成,原本她不想多说,可是许一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之前一副庄户人的土气全然不在,身上的那股子的硬气让她移不开眼。
真没想到,一年不见他竟出息了?身边跟着两个小跟班?她心一下子便起飞了,难不成他在军中混了个军职?她哪里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便狠狠的在他面前告了陆林宣一状。
哼,别怪她心狠,谁让这个陆林宣处处压她一头?她虽然傻气又恶毒,村子里的人全都看不上她,可不得不承认她往那儿一站的确比她好看,更重要的是,她居然占了她的位置?当初若不是她嫁给了许一成,嫁给他的便是她了,她便过上了吃穿不愁的日子。
所以,她绝不会让陆林宣就此好过。
原本以为她这样掰扯陆林宣,许一成就算不杀了她也会打她个半死,她也在趁这个机会让燕草她们看看她的笑话,可谁知今日她除了额头上的那个伤之外便没有其他任何伤了?难道,许一成没有出手?
想到这里,她暗暗的又把许一成埋怨了一翻,什么自小的情宜,什么青梅竹马?都是骗人的,难不成他也嫌弃她是个寡妇?
许英暗暗咬牙,“我带你们来不是来看她会不会挣钱的,而是想告诉你们,莫要被她的话给骗了,就她那样的,哪里来的医术?也就只刘氏上这个当,......好了,我不与你们说了,我要进山采山货,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燕草她们一听,眼睛发亮,“好啊,一起,多谢英姐,下回若是再有这样的好事,英姐可得多带着我们一些。”
山货呢,是当下最紧俏的货,昨儿个她卖山货便卖了一百文钱,一百文啊,她们要卖一百个鸡蛋。
许英讽刺更浓了,不过一百文钱,看把她们给乐的,若是放在一年前,她连看都不会看,她做奴婢的时候少说是二两银子,不过,如今虎落平阳也只有暂时忍着了,等她把陆林宣赶走了她再作计较。
只是许英她们还没有走出多远,许英之母许母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燕草她们亲热的上前打招呼,“婶子,你怎的也这样早?”
许母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哟,是燕草啊?怎么,你们这是要去采山货吗?果然个个都是懂事的,你们朝南走,不到一里处便有一颗树,树上结了许多山货,你们且去采,许英便不随你们去了,我还得让她跟我下菜地。”
燕草听罢,眼睛一亮,连连致谢,“婶子果然是我们村子里最善良最好的人,多谢婶子指点,英姐便随你去吧。”
燕草几人欢快的越过许氏母女,朝南而去。
“婶子真是个好人。”
“性子也好。”
“若是我们的娘能有婶子一半的温柔性子就好了。”
连连称赞不绝于耳,只有许英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别个不知晓她的母亲,她是知晓的,外表温柔,骨子里却算计得人连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