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宫主,这话可不能瞎说!”
“是啊,人人皆知陆元君是这一辈的剑道魁首,而莫少宫主你……”
而我自从五十年前在宿月森林受伤后,就从修真界天骄榜前三跌至百名开外,五十年间再无寸进。
这样的我对上天骄榜第一名的陆知洲,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方才还惊喜我终于醒悟的爹娘亦是满脸凝重:“霜儿,不可如此鲁莽!”
我娘压低了嗓音:“你要教训陆知洲,多的是法子,何至于搭上自己?”
我爹更是急坏了:“好霜儿,你只管一句话,爹就是豁上这条老命,也会帮你把那陆家小子剥皮抽筋、粉身碎骨!”
“可你千万不能因为一时意气,就将自己陷入如此险境啊!”
“娘,爹,你们不必担心,此事我有分寸。”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铁青着脸的欧阳掌门,“眼下,还有一桩要事。”
那就是同玄天剑宗算一算这百年来的账!
玄天剑宗能在百年间重新崛起,少不了我飞凰宫的资助。
数不尽的天材地宝、灵脉矿山供玄天剑宗的人取用,就是十窍通了九窍的凡夫俗子也能被喂成当世大能了!
可玄天剑宗自诩为大宗门,上至掌门长老,下至洒扫的杂役弟子,竟无一人对我飞凰宫心怀感激。
甚至因为我对陆知洲的委曲求全,就连他的小师弟都可以当着我爹娘的面对我肆意嘲讽!
“莫迎霜!你怎么敢伤我?”
林天耀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满是憎恨道:“等大师兄回来了,他必定……”
我抬手便又是一鞭子,抽得他浑身鲜血淋漓,“我有什么不敢?就是你大师兄来了我也照样打!”
欧阳掌门和玄天剑宗的长老们阻拦不及,恼怒出声:“少宫主!”
我不答话,我爹挡在我面前,冷笑一声:“欧阳掌门,你这小弟子目无尊长,口出狂言,我女儿替你教训教训,不必言谢。”
欧阳掌门敢怒不敢言,我爹眼底划过一丝鄙夷,转头就吩咐飞凰宫的弟子们将我的嫁妆搬走。
一箱又一箱的灵丹妙药、稀世珍宝如流水般自宾客们眼前淌过,在他们惊叹艳羡的话语中,我看见欧阳掌门和他身后的长老们露出肉痛的神色。
“莫宫主,万事好商量啊!”
欧阳掌门终于意识到飞凰宫是来真的了,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慌乱,就要近前来与我娘套近乎。
“没什么好商量的,”
我娘一句话就将他钉在原地,“今日玄天剑宗给我们飞凰宫的耻辱,本宫主记下了!”
我娘说完便想带着我离开,我扯住她:“娘。”
欧阳掌门眉头一松,眸心深处那股熟悉的轻蔑又涌了上来。
他身后的长老、玄天剑宗的弟子们,以及地上的林天耀也是如此。
他们料定我只是不满陆知洲在结契大典上离去,所以闹脾气摆架子来吸引陆知洲的注意力罢了。
就连我爹娘也是忧心忡忡:“霜儿,你千万不能心软啊!”
“我当然没有心软,”
我环顾眼前这座格外恢宏气派的大殿,又看向那群身着锦衣霓裳的玄天剑宗弟子们。
一个两个,用着飞凰宫的资源提炼修为,却摆高姿态,瞧不上我这个飞凰宫的少宫主。
哪里来的脸?
我毫不掩饰面上的鄙夷和不屑,转头看向一旁有恃无恐的欧阳掌门,“我与陆知洲订下婚约的这百年里,飞凰宫的灵脉矿山供贵派弟子随意取用,既是两派联姻,那互相帮衬也是应当,”
“可今日,贵派弟子季汀兰故意扰乱我的结契大典,而他陆知洲不顾大局将我一人抛下,甚至不惜对我这个未来道侣动了刀兵。”
“从前飞凰宫帮衬玄天剑宗,是看在我与陆知洲的这桩婚事上,如今既然婚约已经解除,那从前玄天剑宗从飞凰宫拿走的那些灵石宝器、灵植灵丹,是否应该归还呢?”
光是嫁妆抬回去怎么够?我要玄天剑宗吃了我们飞凰宫的资源全都吐出来!
欧阳掌门的脸色霎时僵住了。
我娘当即配合道:“霜儿,你未免也太小瞧你欧阳伯父了,玄天剑宗这样大的宗门,怎么会欺负我们飞凰宫呢?”
“这件事是你受了委屈,于情于理玄天剑宗都该补偿你,欧阳掌门又是如此坦荡正直的一个人,岂止是归还那些灵石宝器?他怕是恨不能双倍,不,三倍补偿你呢!”
欧阳掌门的脸都青了。
但偏偏底下和飞凰宫亲近的门派纷纷附和,都夸赞欧阳掌门重情重义,必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受委屈,又说玄天剑宗素来的作风便是正直宽仁,处理此事绝不会偏颇。
一时间人云亦云,直接将玄天剑宗的人架了起来。
这下欧阳掌门就算再不愿,也只得应下三倍赔偿的事。
我看着他一脸肉痛的表情,只觉得一阵舒爽。
欧阳掌门强撑着道:“少宫主,待我那逆徒回来了,我叫他三拜九叩,去飞凰宫给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