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迷迷糊糊感觉身边站了个人。

顾燕景站在床边，打开台灯，声音似有不悦地唤了我几声：“熙柔。”

朦朦胧胧中，我还有点迟钝。

他似乎更加不满，叫唤的声音愈大：“熙柔！”

我揉了揉眼睛：“回来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

我有点莫名，不明白他在生气什么。

难道是气我没像过去一样在沙发上等到半夜，在门口迎着他回来？

还是气我没像过去一样揪着林恬的事不放，和他大吵大闹？

“那我先睡了。”

我卷过被子，打算重新睡下。

顾燕景皱了皱眉，扯开我的被子：“今晚林恬公寓那里断电，她怕黑。所以……”

“好。”

我甚至没等他说完，“我知道了。”

顾燕景顿了顿，继续说：“你别老是和她计较，她就是个小女生。”

“以后我们结婚了，她不也是我们妹妹吗？”

褪黑素带来的睡意快散了，我对着他露出一个笑：“明天再聊好吗？我好累了。”

顾燕景眸色深深地看着我，良久，他像是败下阵来。

“累了就先睡吧。”

“我帮你关灯。”

“别！”我啪的一下拍开他准备关灯的手。

睡前一直开着手电筒的手机早没电了。

这是我唯一的光源。

“我不习惯的。”

顾燕景呆愣了半响，“那你睡吧。”

等到我再次迷迷糊糊入睡，我恍惚听到他关门出去的声响。

无所谓了。

有灯光我就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