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渡就这样冷漠矜贵的坐在那看着别的女人侮辱她一双眸子里甚至没有一点起伏。
顾漾苦涩的勾起唇角,确实是他痴心妄想,她竟然妄图让谢渡帮她讲话,他大概巴不得让自己跪在他脚边,给他磕头认错。
“你该不会是不愿意吧?”那女人看到顾漾动也不动,嘴角的讥讽更加明显。
顾漾微微闭了闭眼睛,貌似无所谓的扯动嘴角,“怎么会,给钱的就是上帝,你们花钱来寻开心,我就要哄你们开心,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保证有求必应。”
下跪而已。
这些年,她已经见惯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为了女儿,哪怕把她的脊梁敲碎踩在泥里,她也觉得无所谓。
顾漾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向后退开两步。
她这一跪如果能让谢渡原谅,抚平他那些年受到的伤,跪下也不是不行。
即使下跪受到侮辱,她更想离谢渡远远的。
“没想到你现在为了钱,还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谢渡突然之间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好听,却带着说不出的薄情寡义。
顾漾背起僵硬直觉告诉她可不是这么简单。
下一秒就听到谢渡继续开口,“既然如此,那你就给我们跳个脱衣舞助助兴怎么样?”
顾漾好像受到惊吓一样,摔得抬起眸子看向谢渡,后来嘴角带着浅笑,目光好像被寒冰冻结。
顾漾的脸肉眼可见的由红变白,她咬紧了牙关,握着拳头,果然谢渡最会戳他的痛处。
当前顾漾的妈妈因病去世,外婆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随之病倒。
为了救外婆顾漾没有办法,只能去求那个渣男父亲父亲尸骨未寒,他就已经把小三和死生女娶进家门。
到了此时此刻,她还记得很清楚。
当时,顾振胜脸上满是冷漠的瞪了他一眼,嘲讽的开口,“你不是一直说,你说阿姨就是个不入流的脱衣舞女,根本就不配进我们家门嘛,你要是想让我出钱救那个老东西,只要你明天在月月的认亲宴上当众跳脱衣舞,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她为了外婆,只能欠着外婆的受辱,在顾月的认亲宴上,当着父母跳起舞来,当时所有的亲客和他父亲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嘲讽那样的羞耻感几乎把她淹没。
也是从那之后顾家大**轻浮浪荡随处共男人的名声便已经传遍江城。
而她那个所谓的好妹妹,却因为听话乖巧,在别人口中做别人家的孩子。
跳过那支舞之后,让父亲给钱的时候,那男人却掏出了一叠现金,就这样漫天飘雪,狠狠地甩在她脸上,在场的众人哄笑一堂,钱和笑声交织在一块,她只觉得被压的喘不过气,那是她人生中的至暗时刻最孤苦绝望的时候。
就在那时,谢渡出现在她面前,给她披上了带着体温的外套,抱着她离开了现场。
他就好像踏着七色祥云而来的天神,救她脱离苦海,从那一刻开始,她永远记得那张脸。
此时此刻,那个曾经带他驱离黑暗的人,反而把她砸向更加黑暗的深渊。
顾漾浑身颤抖,嗓子紧的发干,“对不起,谢总,我不会跳舞。”
谢渡扬起嘴角,“说谎也是你的特长之一吗?我怎么记得你舞跳的很好呢?”
说着,他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一袋现金用力的甩在顾漾身上,“够不够?”
顾漾睫毛颤了颤,这是在那钱羞辱她。
就像当初她那个渣爹一样。
“怎么,嫌少?”他随意的勾勾手指,对着包厢里的所有人开口,“你们谁身上还有现金,都拿过来。”
他也是一呼百应。
大家起哄掏钱。
很快,顾漾身边已经堆满了现金。
那些人眼中带着不屑,好像在施舍要饭的一般。
他们一边砸一遍还在调笑,“顾大**,够不够?”
顾漾的自尊心被钞票砸的支离破碎。
最终她唇角扯出一丝淡笑,“够,我跳。”
谢渡让她跳,她就知道不跳无论如何也走不了。
更何况她确实需要这些钱,这可是一学期的学费,为了女儿这些都值得。
顾漾慢慢站起来,向后推开两步,她走到包厢的正中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凝聚。
大家都在看好戏,带着讥讽和嘲笑。
对于这些揶揄的目光,顾漾就当没看见,她慢慢起舞。
她腰若柳叶,双腿好像筷子一样,生涩的舞姿带着一种不一样的魅惑。
包厢里除了周北和谢渡,其他人都目瞪口呆。
尤其是在她扭动的时候,上半身那件几乎透明的吊带滑落,身上只有一件性感的黑色内衣,周北能够感觉得到身边的谢渡眸色骤然冷了下来。
周北微微侧目,就看见谢渡神色很是阴鹜,锐利的视线死死的盯着顾漾。
谢渡随意搭在沙发背上的手骤然握拳,他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骤然暴起。
可见那女人对他的情绪牵动有多大。
更重要的一点是周北发现谢渡好像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对顾漾完全不在乎。
周北有些犹豫,最后他还是恰到好处的开口,“行了,到这吧。”
顾漾浑身发抖,直接栽倒在一旁,她抱住自己,缩成一团。
她明明眼角翻红,却一直隐忍着就是不让眼泪掉下来,唇边已经浮现出一丝血痕。
周北看了看那女人,又看向谢渡,“行了,差不多就好,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人实在没意思。”
谢渡什么都没说,他目光凉薄的看着周北。
别人都是意犹未尽看热闹不嫌事大。
“周少,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做好人,你怎么突然变成正义的化身了呢?”
“可不是,周少,你要是怜香惜玉也要看看对方是谁,她是什么东西,她也配。”
其他人显然不想就这样放过顾漾,这么久她才只脱了一件外衣,该看的可都没看到。
谢渡一直什么都没说。
顾漾脸上带了自嘲,悲凉,还有绝望,“没关系,谢总这个金主还没开口,我愿意继续。”
说着她深呼吸,慢慢站起来看着谢渡,“就当我给谢总助助兴,恭贺他重获自由。”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泪水染湿了睫毛。
接着她有开始旋转跳跃,眼神始终停留在谢渡身上,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毫无波澜,看那男人的目光就真的好像再看一个金主。
“还真是无趣。”
颀长的身影就这样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