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参加表哥儿子的生辰宴,她又偷偷溜进了醉酒后表哥的房间,虽没成事,但男主的一顶绿帽又满京城讨论!
她这本就萧条的人生,再一次面临雪上加霜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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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窈窈一直想着怎么和男主交代,没等想明白,这副娇弱的身子就病倒了。娇小姐真是娇小姐,一盆冷水一点寒,发烧感冒晕乎几天。
生病男主也不过来看,稍微好转后,杜窈窈决定先发制人,会一会男主。
婢女银叶在浴室备好热汤,金枝扶杜窈窈过去沐浴。
一大木桶雪白的牛奶,上面飘着风干的桃花瓣,白中带粉,甜香缭绕,馋得让人想趴进去喝一口。
杜窈窈在这儿住了几天,对原主的奢靡生活已逐渐适应。
这是个古代暴发户出身的大小姐,除了才华不行,衣食住行,样样顶尖。
身材和容貌极美,又会保养。就是审美低俗,外加太瘦,腰细得仿佛一折能断,爱挑食,身子底差,走不了多久就得喘。
像林黛玉,病西施。美是可真美。
大眼睛,长睫毛,鼻子和嘴巴小小,唇和腮粉粉,如精致的瓷娃娃。
如此美人,男主最后怎么舍得把她弄死。真真没有心!
杜窈窈洗完澡,摒弃原主从前走的浓妆艳抹华丽风,只穿一身素青,在脸颊和唇上抹了淡淡胭脂。
出门时,披上白狐轻裘,身姿娉婷。
男主在书房,离杜窈窈住的院子隔个园子。杜窈窈从花园穿过。
阴沉天,淡淡薄雾,点点腊梅。小径遇上两人。
一肥一瘦,衣着光鲜亮丽。杜窈窈估计,这俩应该是男主官场上的同僚,来府里找他的。
她不想撞上,转身往一旁走。
那胖子看见她,却是目露精光,移着肥胖躯体往这边赶。
杜窈窈不好意思再跑,装模作样学着婢女给他俩做了个揖。
胖子眯起小眼,上下打量,在她上身多看好几眼。瘦子生得文雅清秀,人也知礼,目中闪过惊艳之色,转瞬移开。
杜窈窈与沈阶成婚三年,这两人是沈阶的朋友,按理说,肯定见过她。
可能原主以前太难认?鬼画糊的妆容,闪瞎人的衣饰。她改头换面,清汤寡水后,倒引人注意了。
胖子眼珠转了转,问:你是什么人?
金枝正想帮忙回答,杜窈窈抢声,是府上的婢女。
噢胖子发出意味深长的怪叹,显然不信。
府上的女主人勾引表哥,被泼冷水,得风寒卧床不起几天了,这样罕见的美人哪能是婢女,胖子估摸,是旁人贿赂沈阶的美姬。
不敢给名分,以婢女的名义放在身边伺候,男人都懂。
杜窈窈不想揭明自己的身份。刚出了轰动京城的那档子事,她还没去探探男主脸色,贸然再得罪男主他朋友咋办。
用脚丫子想,这俩货心中绝对替男主抱不平,看她不顺眼。
待人走后,杜窈窈吩咐银叶去跟沈阶书房的小厮说一声,等他忙完,她找他有点事。
杜窈窈慢慢散步,锻炼身体,思考待会见了男主怎么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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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得和林书彦进了沈阶的书房,公务谈完后,楚得用胖乎的肉手拂了拂茶盏,客气道:沈兄,贤弟有一事相求。
楚得是当今皇帝的第五子,随沈阶一同跟随太子麾下办事,平日里熟稔得紧,哪用这般客套。
沈阶猜着,准没好事,淡淡问:何事?
楚得嘿嘿一笑,刚才我在你园子里瞧见一个美婢,那长相,那身段,啧啧敢问沈兄,你不方便消受,可否送于我?
沈阶收过美人,却没消受过,因为杜窈窈是个出名的妒妇。她准沈阶官场上应酬,但不准他碰别的女人。而她自己,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沈阶思忖:楚得惯见风月,拥美无数,不会为一般女子心动,府上的婢女还能入得他的眼?
很美?沈阶望向林书彦。
林书彦是个实在书生,点头,的确少见。
沈阶半信半疑,吩咐小厮,把人带过来,我问问。
杜窈窈走进门脱下轻裘,书房炉火烧得够旺,暖室如春。她在外边运动了会儿,额头沁出细汗,双颊泛着淡粉。
因着是抱着讨好男主的心思,里面的衣裙穿得有些心机。白雪丰盈,腰肢纤细,裙裾沙沙地流过地板。
一缕甜香先人而来,沈阶闻着熟悉,还没仔细寻思,杜窈窈进至房内。
咕咚,楚得吞了口口水。沈阶望着杜窈窈,又看了看楚得,眉头皱起。
楚得的眼睛粘在杜窈窈身上,指着她道:沈兄,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婢女!
沈阶起身站在杜窈窈身前,挡住两人视线,正色道:这是贱内。
楚得怔住,不敢置信地惊道:这是杜窈窈?
惊得直呼其名了!
沈阶面不改色,一副确定样子。杜窈窈挪步,朝对面两人福了福,硬着头皮说:之前和二位开个玩笑,还请见谅。
沈阶惊讶地看杜窈窈一眼。
这么懂事。
之前楚得用那样的眼神瞅着杜窈窈,又用那样的口气谈论她,作为楚得的同伴,林书彦有些不好意思,回道:不碍事,没想到是嫂子,是我们眼拙,没认出来。
楚得自也知道兄弟妻、不可欺。他恢复正经神态,向沈阶道歉,方才我嘴欠了,沈兄别怪。
不怪楚得是个皇子还认怂,谁叫沈阶是朝中重臣,太子心腹,他无大才,只能跟在太子身后做小跟班。
无事。沈阶摆手,我送你们出去。
美色当前,这是要赶人了。
楚得大步离开,走到院中想法补救。沈阶放着杜窈窈这么个大美人不动,放任她出去找男人,给自己戴绿帽子,实在暴殄天物。
天天办公办公,把脑子办傻了,自个女人守不住。
楚得同情地看着沈阶,拉他到一旁教导加安慰,沈兄,知道你平时公务忙。这女人成了婚嘛,做男人的不能亏着,你亏她,她就找别人!
他向沈阶眨了眨眼,沈兄你前途无量,以后自有新任贤妻,忙碌公务的同时,别这么拘着自己,亏着自己。
沈阶和杜窈窈成婚后有过几次,可她每次似乎不太情愿?
杜窈窈坐在小榻上等沈阶,小口小口地喝着茶。
看书早知道男主很帅,没想到真人居然这么帅。
怎么形容呢。像是神山顶上的一捧雪,高冷疏离,却又让人心生燥热,想抓过那捧雪塞进嘴里纾解。
总结:看着不敢高攀,又想躺到两腿发软。
真是羞耻。
原主跟他睡过,杜窈窈本人心理上还是个处呢。想到他的酷吏之名,杜窈窈有点萎了。
男主是太子手中的一把刀,官任御史大夫,通俗点就是查案办案的头头。冷漠无情,杀人不眨眼。
最出名的,他查贪官,贪官吞了证据,他叫人当场开膛破肚取证,那贪官活活流血疼死。而他,捻着血淋淋的证据,从尸体上面不改色踏过。
这多强的心理素质。
作为21世纪法治社会长大的杜窈窈,惧怕这种毫无人性的酷刑,这种毫无人情的男主。
吱呀一声,门开了。沈阶走进来,杜窈窈连忙站起。
什么事?他开门见山。淡漠得仿佛不曾听说过她勾引表哥的丑闻。
男主淡漠,杜窈窈不能淡啊!
男主瞧着漠不关心,杜窈窈知道,原主这三年出轨多次,没一次成功的,全拜他所赐。每次快要成事,男主派的人总会刻意找事打断。
锱铢必较,才是他的本色!京城多少人被他的温和宽厚皮给骗,他哪会纵着自己名义上的老婆在外面胡来。
杜窈窈咬了咬唇,走到他近前,我错了,又让你丢人了。
习惯了。沈阶道,还有事吗?
不想跟她多费口舌的意味明显,哪怕她今天挺美。
杜窈窈拽紧手心,厚着脸皮不走。
原主以前是嚣张跋扈款,可她这个冒牌货三个月后要替她死。顾不上人设崩不崩,灵魂互换这种事也不会有人信。他要起疑,她就说前几天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杜窈窈装傻充愣,抓住他衣衫一点,那天我喝醉酒,把我表哥当成你了,什么都没做,我还清白。
难得的解释,沈阶挑眉,然后呢?似乎饶有兴致地等她下文。
杜窈窈一咬牙,心一横,想象着原主的娇蛮,故意道:谁叫你总冷着我!你多理理我,我才不会想找别人!
嘴上咄咄逼人,腰身却一软,投进他怀里。
卖身讨好的暗示,递出。
沈阶不是个傻的,更不是块木头,扶住她的腰笑道:想我了?
杜窈窈在心中默念,都是纸片人、纸片人。她仰起脸,不答,嬉笑道:饱暖思淫欲,你没听说过?
沈阶被她逗笑,听过。
杜窈窈见他笑,更大胆,在他怀中不经意地蹭。
沈阶意动。
杜窈窈平时浓妆艳抹不好看,素颜或淡妆的样子真可人。
肌肤莹白,下巴尖俏,乌发衬着粉唇,清丽又娇憨。此时冬日,她是暖室开出的一朵粉荷。
沈阶揽着她,靠在书案上。
两人呼吸近在咫尺。
沈阶瞄着案上的笔架,若有所思地笑,我这有一支没开封的毛笔,你要不要试试?
杜窈窈顺势望去,起初迷糊,看见他眼里明晃晃的戏谑,顿时秒懂。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好学生也看某文好不好。
头一回就想毛笔。高,还是他高!
一支狼毫在白纸上挥洒泼墨,画出巍峨高山,丛林清泉,其间小鱼嬉戏,水波荡漾。
沈阶的呼吸,一直平静如水,不带一丝紊乱。
杜窈窈不禁怀疑自己的魅力。
渣男定力太足了。
难怪后面收那么多女人。
画停笔歇,书案一片狼藉。
沈阶将用过的毛笔丢在废纸竹篓里。
杜窈窈忽然觉得有些难堪。
动情的人,从头到尾只有她自己。
自书案下来,她腿一软,险些跌倒。
沈阶扶她一把,轻声道:让金枝过来?
她需要擦洗换衣,杜窈窈点头。
金枝长相艳丽,身段丰盈,颇有几分姿色。端着水盆进来时,先是觑一眼沈阶的脸色,才缓缓移步到杜窈窈身边。
杜窈窈开着上帝视角,明白怎么回事,知情识趣地拿着棉巾去屏风后,自个换衣裳。
金枝要跟来,杜窈窈吩咐她收拾书案,把空间无形地留给她和沈阶。
原主每次出轨失败,除沈阶暗中阻挠外,自少不了金枝这个拜倒在男主魅力下的花痴。原主一举一动,她逮着机会就向他通风报信。
如此忠诚的美人,结果,结果自是沈阶在炮灰老婆死后,把美貌婢女收入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