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月轻轻推开厨房的门。

厨房里，柔和的灯光洒在黎寒帆的身上，为他略显孤寂的背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你在跟谁打电话？”姜秋月皱眉问道。

黎寒帆被这一声轻唤拉回了现实，他微微一怔，随即迅速调整了情绪，将手机轻轻放回口袋，脸上挂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然微笑。

“没什么，打错了。”

他回答得简单而平静，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仿佛是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但姜秋月却习惯性的没当回事，自顾自的说了声：“那赶紧来吃饭吧。”

“嗯。”黎寒帆点了点头。

........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声和远处一两声犬吠。

卧室里，姜秋月已侧身躺下，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已经睡着了。

而黎寒帆，却躺在床上，双眼睁得大大的，凝视着天花板上的斑驳光影，心中情绪不停翻涌。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这一夜，对于黎寒帆来说，注定无眠。

次日清晨，黎寒帆早早地起床给姜秋月准备好了早餐，一直到上午九点，姜秋月才姗姗地来到餐厅。

她的手上一直握着手机，目光也紧紧盯着屏幕，唇角不停地漾着微笑。

黎寒帆猜她肯定是在和秦商聊天吧，这种笑，他以前从来没见到过.....

他深吸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淡淡说道：“秋月，我们离婚吧。”

可沉浸在和秦商聊天世界中的姜秋月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下意识的回了句‘好’。

黎寒帆敢打赌，她一定没听他说话。

但他已经习惯了，这五年里，她每天都是如此。

他拿起一支笔递给姜秋月，将离婚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轻声道：“在这签个字就可以了。”

姜秋月的眼神依旧没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接过笔下意识的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黎寒帆看着姜秋月爱答不理的样子，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秋月，你听见我在说什么了吗？”

可姜秋月却摆了摆手，眉头蹙起道：“知道了知道了，你烦不烦！”

黎寒帆深吸一口气，苦笑着摇头离开了。

何苦呢，她一直都是如此的，自从秦商回了国后，她更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算了吧，自讨苦吃简直太折磨了。

.........

下午，黎寒帆来到从小长大的福利院，跟院长道别。

“院长妈妈，我再过一个月就要出国了。”

院长微微一愣，“出国？姜秋月也跟你一起去吗？”

黎寒帆苦涩一笑，“我们...我们已经离婚了。”

院长吃了一惊，可她却没说话，良久后才拍了拍黎寒帆的肩膀，叹道：“也好，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不合适，离了也好。”

黎寒帆点点头。

他当然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