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尸体装在卡车上时，林征觉得像是装了一车的超大泡椒凤爪。

至于“苏云宁”的尸体，异事局用液氮把她冷冻了起来，这样就算她还活着，也无法在这么低的温度下进行生理活动。

看他们这么专业，林征又不由得怀疑冯默光是不是还有冷鲜肉类加工的副业。

之后就是收容任务最核心的部分了，他们把巨人化卢正元的尸体从环境中剥离下来，顺便把那些触须和已经异化的肉片也铲下来。

冯默光派了三辆特种卡车才勉强装完，作业的时候整个现场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雾，类似于鲜肉腥气浓重的让人不适。

转眼已经是深夜两点了，夜色下的湖面波光粼粼，静谧祥和，似乎自然丝毫不在意这片胡畔在孕育怎样可怕的东西。

赵司承明天还有课所以提前回去了，向霆在帮忙搬运东西，即使连续高强度的工作，他也没有丝毫的疲态。

而林征坐在施工现场不远处啃着面包，像是工地保安。

不一会儿冯默光端着盒饭溜达到林征旁边来，他已经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指挥工作了，这是他的第一顿饭。

“快结束了?”林征问他。

“嗯，快结束了，工具收拾完就能收队了。”冯默光一边把土豆块塞进嘴里嚼，“先是黑塔事件，现在又是这里，最近清河市的不可用地越来越多了呀，说不定还会影响到房价什么的。”

“那是好事呀。”林征笑了起来，“说不定我努努力也买得起了。”

“你跟我，我们包分配。”

“不，我选择傍富婆。”

“你说的那个富婆不会给你钱，还会榨干你钱，说不定还要榨干你别的什么东西。”

林征不客气的白了冯默光一眼，把话题转到正事上：“卢正元那边怎么样了？”

“王风在审，不过没审出东西来，王风觉得可能你的方向有误，”

“明天白天我去和他聊聊，他肯定有问题。”林征回答。

……

第二天，林征和向霆一起去见卢正元，他们去的时候冯默光去研究所旁听黑塔事件的周报了，所以林征就和向霆在休息室等他。

向霆有些沉默寡言，手里拿着一本翻得有些破旧的《圣子福音书》，这是圣十字教会的重要典籍，只允许在神职人员手中流传。

过了一会儿向霆突然抬起头来问：“所以你觉得卢正元是假的？”

“这是一个简单的逻辑问题，那个巨大化的卢正元孕育了整个生态体系，他是生态体系的源头而不是产物，而且他的身体结构是正常的。”

向霆若有所思：“但是为什么假卢正元能够离开生态区域活动？而且还要找你下达委托？为了引诱你进入生态之中成为食物吗？”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假的卢正元看起来是拥有正常社会常识的，如果他负责为生态体系收集食物，为什么不找普通人，而是要找超凡者？”

是的，这起事件的疑点还很多，许多地方仍然不合逻辑。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冯默光顶着两个黑眼圈推开门说：“久等了，我带你们去见卢正元。”

卢正元被关押在异事局的拘留室，显然昨天晚上一夜都没有睡觉，脸色惨白，眼睛里满是血丝，看起来疲惫而又苍老。

负责审讯的王风也是一夜没睡，他趴在外面的桌子上唏哩呼噜的吃着泡面，就像是加班过度的社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