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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几乎要炸开来。
陈齐他明明......
不对!
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我想起了三个月前,那个被我当成一场梦境的夜晚!
那天是我母亲忌日,裴禹他妈把我接出精神病院带回家。
陈齐作为我的护工,一路陪同。
祭拜完回来,裴禹他妈说天色太晚,于是留我在家里睡了一晚。
半梦半醒的时候,有人进了我的房间抱着我陷进被褥。
可那天晚上充斥我鼻尖的味道明明是裴禹的啊!叫我的声音也是他的!陈齐哪里会那么温柔的叫我小余......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我含泪把那份检查单撕成了无数瓣。
可纸张撕的碎,存活在我肚子里的杂种撕不碎!
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我疯狂捶打着平坦依旧的肚子,从前无数个日夜的屈辱和折磨再度涌上心头。
陈齐那张脸让我恶心的反胃。
裴禹他妈想来拉我,我却再忍受不住外人的触碰,胃里翻江倒海,疯了一样冲到厕所吐的昏天黑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无助的扣着洗脸盆的边缘,我好不容易升起的,对生活的渴望,在这一刻几乎为零。
我不懂我的人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这一生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裴禹。
不是烧杀抢掠,更没有违背天理,就连喜欢我都小心翼翼,可他为什么就非得毁掉我的生活,毁掉我的一切!
为什么老天偏要对我一个人这么不公平!
“凭什么?”
我喉咙紧到发哑。
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轻笑,紧跟着,是厕所门被关上的声音。
我一回头就见叶瑶站在我身后,昂首嗤笑趾高气昂的样子,哪有照片里半点清纯。
“阿禹原本就嫌你脏,温**你说,我要是告诉阿禹你怀了一个护工的孩子,他会不会恶心到把你一辈子都关在精神病院,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要我说,像你这样不知廉耻,喜欢上自己哥哥的男人,就应该和陈齐这样的货色锁死一辈子。”
“猥琐男配恶心女,绝配的。”
她每说一句就往前走一步,直到彻底走到我跟前。
她弯下腰,一把扯住我的头发硬逼着我抬头。
我却抓住她话里的关键,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你怎么知道是陈齐......”
我被陈齐欺负的事,他比谁都害怕被外人知道,我不说,陈齐更不可能说!
可是......
‘啪嗒——’
我被迫后退,背脊抵上冰冷的洗手台,同一时间,一只细长的录音笔被塞进我手里。
“听听看呢?”
她笑得肆意。
跟着,录音笔里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便是我此生都忘不掉的,陈齐的淫,笑,和我无助又绝望的求饶。
刹那间,我浑身的血液凉到了骨子里。
我就是再蠢我都该反应过来,为什么这样一个施虐成性的男人能成为护工。
为什么整个精神病院,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察觉他的不对。
因为这一切,根本就是叶瑶一手造就!
她费劲心里给陈齐打造了一个完美的护工人设,让裴禹把他送到我手边来,为的,只是把我彻底毁掉!
“为什么?”
我咬着牙喉咙里哽着一口血气。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这是犯法的,你要坐牢的!”
叶瑶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你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至于坐牢......放心,我身后可是阿禹,阿禹哪里舍得我坐牢?”
她万分笃定,可我不信。
不信裴禹是个连三观都没有的男人。
录音笔里的声音已经接近尾声,音频的最后忽然安静下来。
我听到叶瑶含笑的声音:“这点折磨哪够啊?我每个月给你那么多钱,你就是这么给**活的?再狠点,我要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要她到死都忘不了她是个多脏多恶心的人,懂吗?”
“你个疯子!我要杀了你!”
我眼睛全红了,什么理智,什么清醒,在这一刻通通被烧成灰烬。
我冲上去疯了一样掐住试图掐住她的脖子。
下一秒,厕所的门却被人一脚踢开来。
“温余!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