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鸡蛋碰了石头。

我鸡飞蛋打。

或许是见我一直沉默，她有些惊疑起来。

只因按往常来说，我早该暴跳如雷，嚷着要处置她了。

又定定看我许久，灵音才开口：“姐姐，说来你该感谢我，若不是我向冥王殿下求情，让你以花瓣赎罪，你只怕还要再轮回千世呢……”

原来如此。

钭晗轩还真是爱她至极。

一瞬间，我心底翻涌而出的巨大酸涩恶心感。

一句话都说不出，我此刻只想从她面前逃离。

我踉跄转身想走。

灵音却幽幽道：“姐姐，你曾说过，地府不养闲人，现如今我才是冥后，你这样在冥府随意游荡，不太好吧?”

我身躯一颤。

这是当初我对灵音说过的话。

如今风水轮流转，竟落到自己头上。

我问：“你想如何?”

灵音打量废墟道：“陛下嫌这里晦气，将之拆了，可是我很喜欢，你将这里打扫干净，再建个新的宫殿。”

她眼底的炫耀和快意不再掩饰。

钭晗轩，你爱的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更觉得自己可笑，可笑我爱的人，是钭晗轩。

我望着废墟，实话实说：“我做不到。”

话刚落，却见灵音突然捂住胸口，十分难受的模样。

下一刻，我就被狂风席卷而起，重重撞在废墟柱石之上。

钭晗轩随风出现，抱住灵音。

他冷冷看着我：“对冥后不敬，重罚!”

我口中喷出鲜血，将手中碎裂的夜明珠染红。

世人都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可我一株草木都将自己的一腔真心捧给了钭晗轩，他却始终无动无衷。

明明他也曾将我高高捧在掌心，用心呵护，也曾为我一句无心戏言便要上九天摘星。

为何灵音一出现，我就成了他脚边的一捧泥……

这个问题，我千世轮回也未曾想明白，所以才要回到冥府，亲口问问他。

“钭晗轩，你为什么会变心呢?”

我动了动唇想要笑，却咳出了更多的血。

“抑或是，你从未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