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我擅游水,比很多男子都厉害,能在水底憋很久的气。
可被娘亲抓着裹脚那日起,我再也没游过水。
我哭着喊疼。
娘亲也哭了,她说这是为我好,裹了小脚才有人要。
「有人要了,女子才能活。」
我以为我早忘了如何游水憋气。
可当井水漫过头顶时,我的求生欲再次惊醒了这个技能。
井底的音律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吵闹的交谈声。
我潜到井底,透过孔洞,看到一个类似私塾的地方。
那的孩童穿着统一又奇怪的衣裳,门口走进来一个师长模样的女子。
不,女子怎么会是师长呢?
她摆起脸色:「预备铃响多久了,还吵!」
听不懂。
但她这声很快地让那地安静下来。
她好像开始教洋文了。
她的洋文也是她夫君教给她的吗?
那些我都看不懂。
但我看懂了一个洋文。
「tomorrow」。
可我还没来得及再看,就被粗笨的铁链拉了上去。
谁也没料到,夫君提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