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澜有一瞬间的耳鸣，眼前也似乎天旋地转起来。

刚才……苏启宸说什么？

他说他爱谁？

一定是她听错了！他，苏启宸，那个没有心的男人……怎么会说他爱上了她？！

他不是口口声声说，只是玩玩而已吗？

她两次问他有没有爱过自己，是不是爱上了自己，一次是临死前的绝望，一次是故意激怒他的戏谑。

可不管哪一次，苏启宸的神情都是嘲讽的，答案都是否认的。

怎么过去了两年，分开了两年，他又说他爱她了？

宋薇澜回过神猛地看向手机，却发现通话早就被她断掉了。

或许是在她刚听到他的话时，或许是在她陷入震惊和不相信时。

看着早已熄灭的屏幕，宋薇澜只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做梦。

苏启宸哀求的语气，以及突然表明的心意，都太不真实。

是她病了吗？

为什么现实和梦境，她都都有些分不清了？

宋薇澜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克制着起伏波动的内心。

这时，阳台的门被推开。

宋默砚因为见她很久都没回来，有些担心地找来。

“薇澜，是谁的电话打这么久？”

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但宋薇澜还是下意识地回答：“没谁，估计是打错了。”

但她闪避的眼神并没有逃过宋默砚的目光。

宋默砚一瞬明白宋薇澜有事瞒着自己，可也知道她既然瞒着自己，就是不想说。

沉思了片刻，他到底是没有追问。

“那回去吧，外面这么冷，你穿太少会感冒。到时候让你吃药，你又要哭着闹着像个小孩子让人哄。”

若是平常，宋薇澜肯定会对他最后说的那句话进行反驳。

但现在她满脑子回响着苏启宸的声音，只是低低应了声，便跟着宋默砚回到了客厅。

之后影片的内容宋薇澜更是一点都没看进去。

而期间，宋默砚也没再重新提起那句没能说完的话。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宋薇澜失了眠。

她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手心莫名冒冷汗。

苏启宸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想不明白。

是因为发现强硬的手段不管用了，所以改为糖衣炮弹吗？

不，她不能再上当了。

那都是虚假的伪装，如果她信了，不知道等待她的又将会是什么。

宋薇澜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强调着，直到天光泛亮才渐渐睡去。

而这一夜，同样失眠的人还有宋默砚。

事实上，他听到了宋薇澜和苏启宸的通话内容。

他是无意的，原本只是怕宋薇澜在外面呆久了会着凉，没想到就正巧听到电话里苏启宸说：“宋薇澜，别离开我，行不行？”

那一瞬间，宋默砚的心被高高吊起，哪怕明知宋薇澜肯定不会答应，也还是不免担心。

宋薇澜不会选择苏启宸，可他自己，似乎也没有机会。

挣扎纠结了一整晚，宋默砚最终叹了口气。

算了，人不能太贪心。

如果执意想要将一个人占有，那肯定会失去她，苏启宸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只要能陪在宋薇澜身边……就算是以哥哥的身份，也好。

……

给宋薇澜打去电话的时候，北京正是清晨五点。

苏启宸抽了整整一夜的烟，到底没忍住才再次拨通她的号码。

他从没有一刻比对宋薇澜表明心意的时候更紧张，更害怕。

但结果，她甚至没发出一个音节，就果断的挂断了通话。

苏启宸眼底映着天光，却染尽悲伤和绝望。

不知过去多久，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打开门，却只见燕溪泪流满面。

“阿宸，求求你放过燕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