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妮摔得不轻,李家父母心疼得眼睛都红了,而罪魁祸首陈小虎还浑毫无愧疚地躲在杨秀禾的身后,扯着杨秀禾的衣角说:“妈,我没吃饱,还想吃鸡腿。”
杨秀禾宠溺地拍了拍自家小儿子的脑袋,连声说好,然后装腔作势地对着着急上火的李家父母说道:“亲家啊,小孩子磕磕碰碰都是常有的事,哭一哭就好了。”
陈可对陈家人的厌恶又增添了几分,她长这么大以来,没有见过比陈家人更恶心的。
陈可冷这张脸,不容置喙地对着陈小虎说道:“给小妮妹妹道歉。”
陈小虎嘴巴撅得老高,一脸的不乐意:“我没错,谁叫她吃了我东西!”
闻言,陈可更是更是气得额角突突直跳。
熊孩子,叫你皮,叫你皮,今天姑奶奶我非得让你知道知道社会的险恶!
陈可手疾眼快,揪着陈小虎的耳朵将人扯到自己面前,问道:“再问一遍,道不道歉?”
陈小虎疼得嗷嗷直叫,对着陈可的小臂又抓又挠痒,还是死鸭子嘴硬说自己没错。
“做错事就是要道歉,我看你个熊孩子就是欠教训!”陈可冷笑着,抬手就脱了陈小虎的裤子,扬起手重重地打在了他的**上,边打边说,“你不道歉,那我就打到你道歉为止。”
陈小虎在家无法无天惯了,没想到真的会挨打,懵了片刻后才知道搬救兵,扯着嗓子对着杨秀禾的方向嚎啕大哭:“妈,她打我,她居然打我,你快打死她!”
陈小虎可是杨秀禾心尖尖上的宝贝,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小到大没动过手,这回一见陈可这小妮子对自己心肝下手,恨得眼睛都冒火,撸起袖子就朝陈可猛扑过来。
“小贱蹄子居然敢打我儿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别以为嫁了人就可以跟我对着干,老娘这就打死你这个赔钱货!”
陈可慌乱地抬手做出了抵抗的姿势,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杨秀禾殴打的时候,李崇安上前挡在了她的面前。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相反,陈可被人拥进了温暖又安心的怀抱里。
陈可抬头,瞧见了李崇安刚毅的下巴和俊朗的侧颜。
李崇安确实长了张好皮囊,身材健硕,孔武有力,能给人带来无形的安全感,就连他额角那条长长的疤都显得亲切起来。
两个人亲密接触着,陈可闻到了李崇安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像是冬日里和煦又暖融融的阳光的味道,陈可的心跳得更快了。
李崇安握住了了张牙舞爪的杨秀禾,他的气力极大,只一下,就让杨秀禾动弹不得。
“我教训我的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你不要拦我。”杨秀禾被气昏了头,盯着陈可,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贱骨头,居然为了别人的崽居然跟自家弟弟动手,老娘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杨秀禾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聒噪得人耳朵疼,李崇安没了耐心,干脆加重力气。
杨秀禾只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捏碎了,又哭又嚷:“杀人啦杀人啦,李家小子要杀丈母娘啦!这门亲事没法做了!”
在旁观望的陈父陈志刚和大儿子陈大牛刚想上去帮忙,就被李崇安活阎罗似的眼神给吓得屁都不敢放,畏畏缩缩在躲在角落里。李崇安打架可是出了名地狠辣,当年把人打得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的事儿,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他们可不敢正面硬刚。
杨秀禾大约也感受到了情况不对,不再撒泼。
“不做就不做,正好我也瞧不上你。”李崇安嫌恶万分地甩开人,铁这张脸下逐客令,“赶紧退钱,要闹滚回你们陈家闹去!”
一听要退钱,杨秀禾脸都白了。
要她退钱,比要她的命还难受,她还盘算着用这钱给大儿子娶个媳妇儿回来呢。
杨秀禾顿时安分了不少,也不闹了,腆着张脸就开始赔不是,没过多久就以家里有事,带着还想再闹的陈小虎走了,将陈可留了下来。
比起那个令人窒息的陈家,陈可更愿意留在李家。李母何晚梅和李父李志刚虽然心疼小女儿遭罪,但亲事是李家同意了的,也知道这不是陈可的错,并没有迁怒于她。
陈可心里暖洋洋的,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自己这个名义上丈夫,心想,或许这人并没有传言说得那么可怖,只是看起来比较凶罢了,其实内心温柔,不然不会保护自己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很快就到了晚上,陈可跟着李崇安到了日后要生活的房间。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事情,陈可又期待又惶恐。
都是成年人了,结婚当天会发生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陈可骨子里还是个保守的人,虽然对李崇安有些许的好感,可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她依在门口,整张小脸邹成一团。
李崇安将被褥收拾好,转身看到小姑娘咬着嘴唇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陈家姑娘不愿意嫁给自己甚至闹自杀的事儿,李崇安多少听到些,若不是母亲逼得紧,他一开始也不会同意。
“你不用怕,我不碰你。”李崇安又从柜子里取出一床被子,解释道,“今晚我打地铺,你睡床上。”
心头的大石头忽然就落下来了,陈可忍不住松了口气,向李崇安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不知什么的,对上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神,李崇安竟觉得憋屈得慌。
难不成自己这么讨嫌,竟然让对方厌恶到了这种地步?!
李崇安本就不善表达,沉默地紧闭着嘴唇,专注地打量着陈可的脸。
小姑娘长得漂亮水灵,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含笑时又娇又媚,看得李崇安心慌意乱,让本来不期待的李崇安都觉得这两百块钱花得真值。
李崇安不着痕迹地将视线往下,最终落在了小姑娘盈盈一握的细腰上,随即皱紧了眉头。
瘦,实在是太瘦了,一看就是在陈家受尽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