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月月,你可别学了那个丫头。”
云母看着月光下的云月,秉承着能劝一个是一个的原则,总归是要给老云家保留一个正常的血脉。
云月乖巧地笑了笑,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子恬静,这模样最是讨长辈喜欢。
“婶婶,舒儿这叫有理想有抱负,你们应该好好支持她。”
云月顺势倒在了云母的肩头,仿佛想昭示着二人的亲密。
云母被她哄得合不拢嘴,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头:“就你向着她。”
“我这可不是向着她,而是实话实说,厨房里还温着燕窝呢,我去给你端过来。”
云月说着,皱了皱鼻子,透着一股子俏皮。
任谁看了恐怕都以为这二人是亲母女,云月自然也是这般渴望的,于是趁着去厨房的功夫,便打了个电话出去。
既然是个不争气的,那早点消失了也好。
这边的云舒,的确是已经在消失边缘徘徊了。
“唔......”
她的嘴巴被眼前的人给封了个严严实实,圆噔噔的一双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彪形大汉。
先不说这虚构买卖的招数着实缺德,就说说这个地方的PM2.5,那就吸得人一鼻子的粉尘。
“老大,咱们现在怎么办!”
顶着满口大黄牙的男人稀里糊涂地擦了擦鼻涕。
云舒看着,欲哭无泪。
她记得,就是这个男人朝她伸出了罪恶之手。
她是勤俭节约,不是不讲卫生,感受着捆绑着自己的那根绳子上那种粘乎乎的液体,云舒吃的饭都快呕出来了。
老烟嗓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看着江湖气息十足。
云舒一愣,现在的杀手都这么有效率了吗,他们好歹是要实践一下反派死于话多的这个真理吧。
“好,我这就去挖坑。”
龅牙男人点了点头,拿起旁边的铁锹,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听着黄土飞洒的声音,云舒挣扎着吐掉了嘴里的那一团抹布,稍稍喘息,满嘴的灰尘。
“你们是谁派来的?”
云舒看着男人警惕万分。
兜售二手衣物,也不过是临时起意,那个人竟然能抓住这个机会动手,看来还真是恶人竟在她身边。
烟嗓男人啐了口口水,专业性十足地说道:“不该问的别问。”
“我都是一个将死之人了,你不该让我死个明白吗,你们做杀手的,也要遵守行业规范好吗?”
云舒一边说一边借着身后的那个玻璃碎片磨着绳子。
烟嗓也是个人狠话不多的人物,挑起旁边的匕首走了过来:“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安心等死吧,爷会给你留个全尸的。”
这么匪气的台词,云舒几百年没听说过。
“好,我不打听你的雇主是谁,可佣金呢,不管他给多少,我出......三倍,现在就给你,现金结算。”
云舒出价的时候还囫囵了一嘴,硬生生把五倍说成了三倍,勤俭节约的本性,哪怕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也实在丢不开。
烟嗓男人一听,有了几秒钟的迟疑,他顺手给还了个价:“六倍,三十万。”
“三十万!”
云舒一听,立刻就是怒从心中,她好歹也是国外顶尖学院毕业的高材生,现在的用工方都这么法外狂徒了吗,她这么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只值五万块?
“别说三十万,我给你五十万都行,马上放了我,我立刻转给你。”
云舒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极了豪掷千金的大款,这画大饼的功夫,还是她从化成员工那儿学来的。
烟嗓笑了笑,明显不买账:“把你解开,你就跑了,你真当我傻呀?”
“你们两个大男人,我一个弱女子,我要是不给你,你再给我绑回来不就好了吗,如果你要实在不信,那就你帮我把手机掏出来吧,这儿呢。”
云舒动了动大腿,烟嗓闻之心动,伸手就准备去掏五十万。
云舒早有准备,趁他低头的档口,给他展示了一下跆拳道黑带的实力,再融合了泰式近身搏斗的手法。
总之就是用膝盖猛怼了一下他的眼睛,一声惨叫传来,云舒立刻跑路,刚出门就撞上了龅牙。
多年功夫电影素材的积累,造就了云舒同学就地取材的本领,一门板给扇过去,直接就把龅牙呼倒在地上。
等他们回过神的时候,云舒已经一个鲤鱼打挺,赶紧钻进了车里。
“老天爷,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眼看着敌人将近,云舒这才发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这辆车的车窗玻璃是坏的。
如此一来,那不就等同于是给敌人留了后门。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她小心摆弄了一阵,还是不免被碎玻璃划出了一道口子。
眼看着对方气势汹汹而来,云舒只好先一步发动着车。
听着车子轰轰隆隆的声音,云舒的心中暗叹不好,眼看对方的手已经深入了车窗,老爷车一声长吼,喷出了一股黑烟,呛了后头的人一嘴。
也是趁着这个时候,云舒猛踩油门而去,顺势还刮倒了一人。
“呼......”
眼看着他们被甩在了后面,云舒总算是长叹一口气,直到跑出去了好远,她的那颗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
那激烈的程度,简直堪比听到和沈世霄有婚约在身的那一刻。
老爷车终究是在半路抛锚了,它老人家也算是耿直的,为组织兢兢业业这么些年,甚至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也是将云舒带离了危险的境地,这才罢工不干。
云舒猛地拍了拍,终究是无力回天。
眼看着四下黑夜将近,云舒又想起了刚刚的事情,为避免再遇危险,她咬了咬牙,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呀!”
折腾了两个小时,云舒总算是倒在了流光苑的门口。
“张嫂,水......”
云舒毫无形象地坐在了地上,得亏张嫂平时打扫得勤快,否则又得坐一屁股的灰。
她微微拉长的声音,还带上了些烟嗓,不过这并没有预想的性感,反而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
张嫂呜呼哀嚎的声音惊动了楼上的沈世霄。
他出门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云舒,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
嘲讽的话正欲脱口,他低头就看到了云舒脸上的伤,再往前一凑,这才发现云舒的手上也带了血。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沈世霄的声音带着些愠色,伸手将人拽进了主厅。
“嗯!”
云舒嘴里的那口水还没来得及吞下去,差点因为震惊过度而喷在了沈世霄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