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我这一生太过飘零凄苦,连阎王殿都不愿收我。
鬼门关走了一遭,到底还是活过来了。
“孩子呢?我问你孩子呢?!”入耳,便是迟砚舟暴怒的声音。
太医唯唯诺诺的跪在一侧,“那一剑几乎贯穿了王妃的胸膛,能救回一条命,实属不易,孩子......保不住了!”
胸口猛地传来一阵剧痛,我忍不住咳嗽起来,这一下,撕扯着伤口,我疼的几乎晕死过去。
迟砚舟听见我的动静,匆忙的跑过来,蹲在我的床边,紧紧地攥住我的手,“阿清,阿清,你现在感觉如何,还痛不痛?”
我只是落泪,连一眼都未曾瞧他。
大抵是我从前太过于乖巧迎合他了,见我这般冷淡,他握着我的手猛地一僵,又说,“阿清,我知你怨我。当日过于杂乱,映雪离我最近,我来不及多想,这才......”
胡乱唬人的话当真是张口便来。
“可我分明记得,是你推开了我,你护着长姐,曾两次从我面前走过,却未曾看我一眼。”
他面色猛地一僵,薄唇有些颤抖,他张着口,大抵是想要替自己辩解,可半晌,却未曾能说出一个字。
可他越是这般,我的心就越疼。
“可,可我才是你的结发妻啊!”
“我敬你,爱你,将你视为我的天,你怎的就这般轻易的推开了我?”
“我自知命贱,死不足惜,可我们尚未出世的孩子呢?它何其无辜!”
“迟砚舟,为何你的心对我永远是这般冰冷,为何我怎么都捂不化呢?”
我哽着喉咙,浑身止不住的战栗,眼泪像断了线的串珠,沿着面颊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我颤抖的手轻放在小腹上。
可怜的孩子,我甚至还未能感知到它的存在,它便永远的离开了。
我的存在既这般让人厌弃,老天又为何独独留我一条贱命,在这人世间受苦?
倒不如让那一剑结果了我,让我儿黄泉路上不至于凄苦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