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茜对关乎自己终身大事的一切迅速的可怕。
仅仅十来日便和她心目中那位良人通好了气。
她预备在夜晚从狗洞逃出府邸,而我只是温柔而无辜的注视着这一切。
做幕后的推手,告知大家这个遗憾而惊骇的事实。
我婆母当场就气了个倒仰,拉着我的手求我发动李家的人脉找到她,还想让我替她瞒天过海。
我假意答应下来,却瞅准时机报了官。
“母亲!不是儿媳不帮您,实在是底下人找了这么多天也一无所获,怕再拖下去妹妹有性命之忧。”
好人坏人全叫我当完了,婆母的病情当夜就加重了。
我一叠声叫人请来京都最负盛名的医者,到府上看顾婆母的身体——虽然他多年前游历各处,欠我李家一个过命的人情。
我还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有意将自己折腾的憔悴不堪。
我又去颇有盛名的寺庙烧香拜佛,只求婆母和小姑子平安——虽然也就在佛前跪了几分钟,然后就被抬进厢房,将养(休闲)了好几日。
这一套感天动地的组合拳下来,京中没有谁不称赞我——劳心劳力,孝感天地。
而这时我那位好夫君也传来了喜讯,他的妾室中,好几人怀有身孕。
这样恰到好处的时机,更往我身上笼罩了几分悲情的色彩。
我在外人眼里,变成了完美受害者。
而一开始想算计我的人不是毁了名节,就是卧病在床,任由我拿捏。
大夫得了我的暗示,给婆母开的药材虽然名贵,寻常人看起来对调养身子也有裨益。
可其中还有一位不写的药方上的药,能叫人服下面色好看却精神日渐疲乏虚弱。
她的生死,掌握在我一念之间。
我那位婆母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就这样,全家上下大大小小的事,都经过我的手,由我发号施令。
我的好夫君整日埋在女人身上,向来只知伸手要钱,没有打理过半分庶务。
至于幼弟成明,他从小展露出读书上的天赋,便被婆母严格管束。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心只读圣贤书。
寻常琐事是不上半点心的,对这些内务自然两眼一抹黑。
于是我就成了府中最好的人选,也是唯一的人选。
小山那么高的账本堆到我面前,翻来十本里面有九本都是东借西搬的各处亏空。
我看的一边啧舌,一边倒是真有些佩服我这个婆母拆东墙补西墙,愣是维持了伯府表面上的富贵。
现在大半个伯府都已是我的掌中之物,我自然要好好料理这些事情。
清账还账,见管事,吩咐差事。
这样欣欣向荣的景象,更是为我在外博得了美名。
我完美的行使了掌家大妇的权利。
我甚至对待幼弟更加体贴,盼望他科举中第,重振伯府昔年的声势。
渐渐的,外头开始有人说,我不愧是婆婆的儿媳,同她当年一样的果敢坚毅。
我皆谦虚的推辞了。
毕竟这场大戏没唱完之前,人还是要谦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