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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私通

第二章 私通

发表时间: 2024-09-14 14:21:01

两人谈话间,那小蛇已经逃之夭夭了。

杂草间没了动静,微风拂过,夜里的湿气夹杂着阵阵桃花香扑面而来。

“三少爷会武功?”林洛澄见气氛尴尬,捡起地上的剑,说道。

“不会。”宋经怀如实回答。

其实林洛澄可以感受到方才宋经怀持剑的力度根本不足以伤到他,那力度故作强势中难免还是流露出底气不足,如果不是担心伤到宋经怀,凭着自己的一身功夫,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反制对方。

“那就少舞刀弄剑的,”林洛澄走到宋经怀身边,空气中除了阵阵桃花香,还散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你的手受伤了。”

宋经怀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心满是血迹,疼痛感随之涌上大脑。

定是刚才慌乱弃剑的时候不小心误伤到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宋经怀总感觉眼前这个人,不仅仅只是一个杂役这么简单,顾不上手心的血迹,狠狠盯着林洛澄。

“我真的是府上新来的杂役,”林洛澄又开始吊儿郎当的样子,确实不像是什么狠角色,“不过会点三脚猫功夫。”

“你不是来在我的酒里撒猫……撒毒的人吧?”宋经怀问道。

“三少爷,小的真的是来看桃花的,”林洛澄一脸无辜,“我怎么敢毒害三少爷?”

看他态度诚恳真挚,也不像什么坏人,宋经怀决定暂且相信他的说辞。

“你刚刚说你会武功?”宋经怀像是想起来了什么,问道,“你以后教我武功吧。”

“我会的虽然不多,但是教少爷一些防身之术还是绰绰有余的,”林洛澄若有所思地说,“只是三少爷大院不出的,学功夫作甚?”

“防身,防那些心怀不正的人来谋害我。”宋经怀淡淡地说道,说罢又看了一眼林洛澄。

可谁不知道,这丞相府里最惹不起的就是这南弈院的三少爷了?

“……”林洛澄小声嘀咕着,“谁还敢来谋害您啊?躲都来不及……”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在想该先教你哪样功夫。”林洛澄傻笑着挠挠头,生怕自己刚刚的话被宋经怀听到。

往后的日子,宋经怀的生活终于不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林洛澄每天抽出一些时间来教他习武,还给他讲一些府上丫鬟小厮们的小八卦,经常逗得他哈哈大笑,宋经怀再也不是那个整天绷着脸的木头人三少爷了。

渐渐地,在林洛澄的影响下,宋经怀开始试着去和下人们交流,打趣。生活总算有了点起色,不再像之前那样一潭死水。

除了有一件事一直让宋经怀苦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的桃花酿还是一股子猫尿味?

本以为这种神仙日子可以一直这样静好下去,他宋经怀总有一天一定可以酿出这世间最甘醇的桃花酿,结果突然有一天大梁王朝危在旦夕,整个灵高城处境犹如即将溃堤的蚁穴。

当今圣上梁后主整日沉迷酒色,不理朝政,把朝内大小事务都交给宋经怀他爹一行人去做,近两年来又重用了早有谋反之意的武将魏项明,如今,魏项明的人马将要破城而入了。

梁后主不知躲到何处去了,朝中传言他带着宠妃高珂连夜逃离了灵高城。

战事从三个月前就在边关地带有了苗头,只是速度之快实在是令人瞠目,叛军一路北上,所到之处无不缴械投降,那些镇守大将不仅没有做丝毫反抗,甚至还开了城门任凭叛军进出,魏军士气一路高进,眼下已逼近京城。

南弈院内,晨曦未满,雨露悬挂在残留枝头上的花瓣上,几只惊鹊飞过树梢,荡起一阵阵落花雨。

院子里的桃花经过昨个一夜的狂风暴雨,早已被摧残的不成样子,只有少数还摇摇欲坠地挂在残枝之间。

一袭白衣的少年正在满地落花间潜心练剑,青色木簪随意地挽起那几缕青丝,却不失风采,少年眉梢眼角间尽是秀气,眼波随着手里舞动的剑流转着,宛若昨个盛开的桃花。

宋经怀手持青剑,身体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满地的落花纷纷扬扬涌向四面八方。

“经怀,”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宋经怀的思路,“今天休息一下吧,先不教你新招式了。”

林洛澄站在不远处,手里提着一个朱红色的陶罐。

和他一起习武的这几年里,宋经怀心里早就没了主仆概念,只是觉得他是自己在这个府上最能信任的人了。

私下里,他从来不让林洛澄称呼自己三少爷。

“这么快就找来了?”宋经怀收起手里的剑,朝着林洛澄走去,眼神一直打量着那朱红陶罐。

宋经怀抓了这么多年,也每没有抓出来在他桃花酿里动手脚的人,只能证明,那确实是自己的手艺出了问题。

但宋少爷有着迷之自信,坚信自己的手艺没问题,思来想去,把问题归结到了那酿酒的坛子上。

于是,便让林洛澄去寻一个做工精细、品质上好的朱砂坛子。

“我可是跑遍了灵高城,才找来的这一个,”林洛澄晃了晃手里的坛子,继续说道,“昨个那督陶官就要出城了,好在我去的早。”

“出城?”宋经怀不解地问。

“……”林洛澄愣了愣,慢悠悠的说道,“是啊,魏军已在灵高城外徘徊三天三夜了,城里人都传言昨夜他们势必会攻城,血洗灵高。”

可昨夜里自己睡得甚是惬意,未曾听闻过丞相府有什么风吹草动。

宋经怀转念一想,丞相府门墙高深,守府的侍卫一批接着一批,虽比不上皇宫里的戒备森严,但也确实和府外的人事如同隔绝,他昨夜里什么动静也没听到,倒是也在合理之中。

“那……魏军到城里了吗?”宋经怀不过只是睡了一觉,此刻却觉得自己成了一个不明世事的傻子。

“你说那督陶官好不好笑,我昨个去找他的时候,他正抡着斧头劈那些瓶瓶罐罐呢,”林洛澄似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一边抡着,一边骂着,说不能把自己这些年的心血拱手让给魏项明。”

宋经怀不发一言,面无表情地看着林洛澄。

“魏军进城了。”林洛澄见躲不过了,只好说出了实情。

如果魏军昨夜进了城,先不说外面什么情况,就是这丞相府,势必逃脱不了魏项明的魔爪,可整个丞相府昨夜仍旧安然无事,宋经怀有种不祥的预感,还是试探着问道:

“我爹呢?”

林洛澄立了立身板,不再是一副慵懒散漫的样子,他沉声道:“丞相他……早就和魏项明私通勾结了。”

脑袋里顿时一片嗡嗡作响,手里的剑像是被施了咒一样加重,重得他似是要跌入地狱,宋经怀险些站不住脚,片刻,他缓过神来,轻声开口道:

“我虽知道他阴险狡诈,却没有料到他竟不顾自己的声誉,当起了乱臣贼子,

“不过,也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宋经怀苦笑,他虽然常年居住在这偏僻的角落里,不关注外面的风言风语,但多少也知道他们宋家历代都是大梁的忠臣,到了他爹这里却成了叛臣,如今这一遭,实在是毁了他们宋家的百年名声。

且不说他自己成了佞臣贼子的儿子,就连宋绍祺自己,日后也要被世人诟病。

宋绍祺平日里没露出什么野心,一直本分地恪尽职责,到头来,还是私通逆臣,里应外合地毁掉了大梁的江山。

“经怀,丞相也许有他的苦衷。”林洛澄看得出宋经怀失了神,在一旁劝慰道。

苦衷?他能有什么苦衷?宋经怀虽然与他爹接触不多,但很明白他爹的为人,那是一个笑里藏刀的狠辣之人。

所以,有私通叛国一事,在他看来,似乎也不足为奇了。

“他现在在哪?”宋经怀漫不经心地问。

“你不会是要去找他吧?”林洛澄生怕眼前这个三少爷做出什么大义灭亲的举动。

“谁稀罕找他,”宋经怀恢复了往日里语气,一把夺过林洛澄手里的酒坛子,“我是怕他这个千古忠臣,再被什么人谋杀了可怎么办?”

“……”林洛澄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三少爷的毒舌本领,当真是无人能敌。

“老爷应该和往常一样,这会在龚姨娘房里歇着的吧。”此时还是大清早,除了几个守夜的下人交班之外,其他人都还在安睡着。

宋经怀突然升起一股怜悯之心,丞相府外昨夜想必已是血雨腥风的炼狱,丞相府内却仍旧是歌舞升平的安乐景象,那些逃亡流离的老百姓,竟比不上丞相府里少爷小姐们的猫狗鱼鸟。

“我爹的作息,你倒是掌握得挺熟悉的。”宋经怀摩挲着手里的酒坛子,玩味地笑道。

言下之意,你怎就知道他在龚姨娘房里歇着了?

林洛澄很快领会了宋经怀的意思,解释道:“你又不出这南弈院,自是不知,眼下丞相府里,龚姨娘很得老爷宠爱,就连四小姐、八少爷也都跟着风光了不少。”

“老爷这几日晚上都在歇龚姨娘房里,昨夜应该也不例外。”林洛澄又补充道。

宋经怀嗤笑道:“一把年纪了,还这么风流。我爹整日去龚姨娘那里,大夫人能顺着他?”

龚姨娘是宋绍祺的小妾们中最年轻貌美的,得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她出身卑贱,在府上虽然得宠,却没什么地位,免不了受人冷眼。

宋经怀整日待在这僻静小院里,基本上与丞相府里的人没有联系,虽然不知道那群夫人姨娘们的事,却也知道大夫人薛姮娥是丞相府里出了名的泼辣,尤其是在争风吃醋上,更是分毫不让。

薛姮娥的哥哥是兵部尚书,在朝中也是位高权重之人,看在这一点上,宋绍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让着她,况且大少爷和二小姐又是她所出,薛姮娥在丞相府里的地位,自是其他夫人所不能及的。

“二小姐染了风寒,大夫人这段时间忙着照料她……”林洛澄还未说完,便被宋经怀打住了。

“好坛出好酒,今年我应该能酿出上好的桃花酒了。”宋经怀自顾自说着,完全忽略了林洛澄。

丞相府里整日就这些鸡毛蒜皮的八卦,他实在是没兴趣再去了解了,于是便故意不理会林洛澄,认真端详起手里的酒坛子。

见势,林洛澄不再说什么。

“三少爷,老爷叫你去合东阁参加家宴。”

难得有除了两人之外的声音出现在南弈院,宋经怀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丫鬟匆匆忙忙向院里奔来。

“三少爷,老爷今日在合东阁摆了家宴,命奴婢来叫您。”行至宋经怀跟前,那丫鬟又补充道。

妙婷低着头,眼神却不住的往林洛澄身上瞟。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宋经怀漫不经心地说道,转身朝自己的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