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野种!”许微凉惊恐地反驳着,双肩微微颤抖着,认识傅东庭这么多年,她太了解他了,如果他认定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他一定会逼自己打掉!
后背浮现一阵凉意。
她放软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这个孩子是你的,刚好一个月,就是之前我们在KTV的那次……”
傅东庭眉峰紧蹙,陷入回忆。
一个月前他与朋友庆生便多喝了了几杯,后来就在附近包间休息。
那晚,他也的确跟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
可那个女人是安欣瑜!
不是许微凉!
越想越清晰,傅东庭心底的愤怒就越发澎湃:“胡说八道!我从没在那里碰过你!现在怀了别人的野种就想栽到我头上?”
“没有,那晚你真的碰了我……”许微凉睁着通红的眸子,拼命地解释:“那晚你喝醉了酒,是你朋友叫我来接你回家的,结果我一进去你把我压在沙发上!不信你可以去调监控,孩子真的是你的啊!”
傅东庭眯了眯眸,没有开口。
以为他心软了,许微凉继续说:“东庭,你清楚的,我爱了你那么多年,恨不得把心都给你,怎么会怀上别人的孩子呢……”
可傅东庭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如坠冰渊:“就算是我的,我也不会要!”
他强拖着她的手,拽她去堕胎。
那天早上,他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安欣瑜!
她的衣服散落满地,身上遍布痕迹,根本不可能是假装出来的!
许微凉,到现在还在撒谎!
这间医院是傅氏旗下,所以压根没有人敢拦着傅东庭,就连路人都不曾多围观两眼。
一路靠近妇科,许微凉整颗心都颤抖起来。
不可以。
这是她的孩子,她不能就这样失去!
“傅东庭,我答应你,马上签字离婚!!”情急之中,她大声说道:“离婚以后,他的死活就再与你没有关系了……”
等到四个月的时候,她可以再做羊水检测。
他就会知道,她从来没有背叛过他。
傅东庭步伐一顿,黑眸更加阴鸷地睨着她:“昨晚不是死也不肯签字么?现在就为了这个野种?”
“我没……”
“这个孩子,我一定要打掉!”
呼吸凝滞,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撕扯她的五脏六腑。
疼得她冷汗淋淋。
“傅东庭,这么多年就算是条狗也该有感情了,为什么你就对我这么残忍?”许微凉身子晃晃悠悠,仿佛随时都能栽倒:“就当是可怜我,只要你别伤害我的孩子,我以后都乖乖听话,你让我签字我就签字,你让我消失我也会立刻消失,绝不会出现在你的世界里!东庭,我求你了啊……”
在傅东庭的印象中,许微凉生来便是许家娇女。
或高高在上,或是矜贵倨傲,如此像个泼妇一样跟他在这里又闹又哭又求,说心里没有触动是假的,但一想到她是为了肚子里的野种,傅东庭就恨不得把她撕裂成碎片!
“妄想!”
薄唇微启,他彻底粉碎了她最后一点幻想。
他的无情与冰冷,就是一把最锐的利刃直插她的心脏,深入骨髓的痛,遍体鳞伤的疼,让她连睁大眼看清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都成了奢望!
她被带进手术室。
“傅太太,裤子脱掉,腿叉开,我们准备为你手术了。”医生戴着口罩望着她,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这道提醒,恍若劈开她的灵魂。
她茫然地睁大了眼,迅速从床上下来,仓皇不安的往后退:“你们别过来,我不想打掉我的孩子,是傅东庭逼我进来的,你们这是在犯法……”
“傅太太,您别为难我们了。”医生也很难做:“这是傅先生的命令,我们也不能违抗。”
“不!”
许微凉急了,像是断线的风筝,在短短几秒之间奔向了窗户,心里是铺天盖地的哀戚,面上是不顾一切的坚决:“你们是医生,不是刽子手啊,如果非要打掉我的孩子,那我宁愿从这里跳下去一尸两命,也好过和我的孩子阴阳相隔!”
医生眸子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