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夜接过字条,信上是师父的笔迹。
“杨凌家里发生了变故,要先去九山杨家与她成亲,帮杨家度过此次劫难。”
根据婚书上的介绍,杨凌算是江无夜的小师姐,只比他早拜师几个月。
而且从附带的照片上来看,现在多半已经出落成了一位名门闺秀,不像薛扬那般盛气凌人。
在这苦寒之地关了十年,这次去九山就当是散散心也好。
一夜后,囚犯们陆续得知了这个消息,纷纷把牢门摇的震天响,似乎江无夜这尊瘟神一走,又可以无法无天了!
感受到囚犯们的躁动,江无夜走到囚室入口处说道:“老子去九山接媳妇,离岛几天。在这期间不安分的,别怪老子秋后算账!”
他声音不大,却能让每个囚犯都听的清清楚楚。
刚刚还在疯狂摇晃牢门的囚犯们瞬间安静下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江无夜在监狱里扫视了一圈,缓步走出大门,乘上渡船前往北境机场。
“晦气!一个夏国上将,坐什么民航!”一只脚踏进头等舱,江无夜不由的撇了撇嘴。
头等舱只有八个座位,薛扬的座位在离门口最近,此时走进去,无论如何都会与她正面遇上。
薛扬此时已经换了便装,但扔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穿军装的女子,神情严肃,应该是位副官。
叹了口气,江无夜硬着头皮走进机舱,假装没有看到俩个女人,可薛扬却不肯放过他。
“就算你死皮赖脸的追上来也没有用,我绝不会嫁给卑鄙小人!”薛扬瞟了一眼擦身而过的江无夜,冷冷的说道。
“你这种男人实在太龌龊了,居然对一个女囚下手!竟然对我家将军心怀不轨?癞蛤蟆也不照照镜子!”副官附和道。
江无夜轻轻摇了摇头,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没有理会女人的挑衅。
只是和她擦身而过的时间,他就能清楚的感知到,以薛扬现在的身体情况,能不能坚持到下飞机都还要两说。
薛扬心里失望至极,原本以为江无夜只是私生活糜烂,在岛上把话说清楚也就罢了。
没想到他竟然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了上来,不知道师父看中了他哪一点竟把他收为弟子?
但即便他天赋异禀,那也不该替自己和他定下婚约!
想到这里,薛扬竟然没来由的憎恨起那个教导自己修行之法的便宜师父了。
下一秒薛扬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一股诡异的气血逆行而上,她连忙运功压制,但终究是徒劳。
“噗”的吐出一口鲜血,薛扬只感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将军你怎么了?乘务在在哪里?还不赶快找医生?”见到薛扬吐血晕倒,副官心急如焚的离开座位扶住将军的身体。
听到有人呼救,一名空姐连忙走了过来,“小姐,我们已经发出了广播,很快就有医生会联系我们,请您不要惊慌。”
“等医生联系?不行!万一飞机上没有医生呢?赶快给我联系最近的机场降落!”副官急切的说道。
头等舱里的其他人此时也发出了议论。
“她就是三才国士薛扬?想不到居然这么弱不禁风!晕机都能吐血?”
“就算她是三才国士,也不能仗势凌人,让一飞机的人陪她迫降啊?”
“我可是联系的大投资方的,如果耽误了生意,倾家荡产了也赔不起啊!”
……
众人的窃窃私语让江无夜十分烦躁,解开安全带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向那名副官。
“我之前就跟她说过,只要她当时离开北境,就活不过三天。遇到我算她命大。让开!”
“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趁人之危?离将军远一点!”副官冷着一张脸挡在薛扬身前,阻止江无夜接近。
“那只好得罪了。”江无夜一记手刀正中副官颈部,副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虽然你又凶又不讲道理,还到处污蔑我。但谁让你是我师姐呢?该救也得救啊!”
江无夜探出右手,也不接触薛扬,只是悬在她右手手腕的上方,感知她的脉象。
“这女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但凡我今天没上这架飞机,她就死定了!空姐,拿杯凉水过来。”
知道身上没有银针,江无夜张口向空姐要了杯凉水。
然后他伸出两根手指往杯中在水面上一夹,硬生生从杯子中提出几根冰针。食指轻弹,冰针穿衣而入,正中薛扬背后一处要穴。
这一幕正好被一位赶来帮忙救治的老者看的清清楚楚,“水中取针,隔衫认穴,弹指入穴!高人!入道的高人!”
“田老,您在说什么?什么高人,我怎么听不懂?”一位中年男子在旁边疑惑道。
“纪执市,头等舱里有个年轻人,一身医术,实乃我平生所见之第一人!小姐的病,有救了!”被称作田老的老者无比快慰道。
纪执市心中一动,顺着田老所指的方向,也看到了正在施针的江无夜。
江无夜不断的从水杯中拈起冰针,刺入薛扬体内各处要穴,一缕缕的黑气顺着冰针慢慢扩散出去。
薛扬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开始变得红润,紧绷的神情松弛下来。
绝美的面容让江无夜心中一动!此时的薛扬,与花宫如靥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还好没让那个妖女得手,不然自己不是吃了大亏?
见到江无夜完成治疗,在田老的陪同下纪执市缓缓走了过来。
“小神医您好,在下九山执市纪永军。这位是岭南田家的族长田继农。有幸得见小神医超凡医术,想与您交个朋友!不知小神医尊姓大名?”
纪永军语气十分谦和,没有一点架子,让江无夜颇有好感。
“我叫江无夜,有话不妨直说。也不必使用尊称,听着别扭。”
“实不相瞒,刚刚见到江神医的绝世医术,纪某有事相求……”纪永军深施一礼,开口道。
副官不知道何时醒了过来,连忙上前道:“纪执市,您千万别上当!这家伙就是个色狼和骗子!根本不会治病!”
“胡说!江神医施展的可都是早已失传的医典绝学!你懂什么?”田继农胡子微微颤抖,高声训斥道。
“既然是绝学,那薛将军为何仍旧昏迷不醒?我看他分明是打着治病的旗号,对将军欲行不轨!”
副官虽然知道田继农不会骗自己,但她还是不愿意承认,那个**熏心的**,是什么神医!
“你这更是谬论!刚刚江神医从切脉到下针,连碰都没有碰过那个女人,你怎么能说他心怀不轨?”纪永军微微有些愠怒。
刚刚他可是听的十分真切,这个副官因为自家将军的病,要让飞机迫降。
副官低着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幸好此时,薛扬醒了过来,勉强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江师弟,感谢你出手相救。太上府和师父的事,我会尽快解决。”薛扬吃力的向江无夜拱了拱手,虚弱的说道。
“但是关于那份婚约你要清楚。夏国的将军,不可以也不能够,委身一介狱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