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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11-15 15:3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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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那天,许诺要和我相守一生的两个青梅带我学潜水,却在半途将不会水的我扔在了海中。

只因为她们共同的白月光在岸上脚抽筋了,她们要扶他去医院。

氧气瓶见底,失重感袭来,我差点溺死在海里。

九死一生,上岸后打了无数次个电话给她们无人接听。

我拖着残躯找到她们的时候,她们三人围成一团正在给蒋谦殷的猫唱生日歌。

全然已经忘了,她们这次来的目的是给我过生日。

我扯出个苦涩的笑容,给我爸打去了电话。

答应了家里安排的豪门联姻。

1.

医生说因为长时间在海底,又加上缺氧,我的内脏已经严重受到了挤压。

必须做手术治疗。

我苦笑了一声,本来好好的生日却过成这样。

刚想和医生确定手术时间,青钰和安玢双双给我打来了电话,语气同样的不耐烦,

“你去哪了?我们又回来找你,你怎么不见了?”

我声音低沉,冷淡地说,

“我在医院。”

“那你赶紧打车去餐厅吧,不是说给你过生日吗?殷哥哥早就饿了,非得等你来吃动筷。”

“快点啊,要是殷哥哥因为你半天不到没吃饭胃病犯了难受,我们跟你没完!”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我只感觉整个人比沉入海底还要寒冷。

在明知我不会水的情况下,将我丢在深海里。

只为上岸送脚抽筋的蒋谦殷去医院。

还不急不慢陪他的猫过了个生日都没想起我来。

知道我在医院,连句关心和问候都没有。

我感觉五脏六腑钻心地疼。

这就是坚守了十六年的感情。

我让医生先给我开两副药,手术的时间之后再来定。

去到餐厅的时候,青钰正在往蒋谦殷的碗中夹菜,而安玢将菜喂进他的嘴中。

明明是我的生日,可蒋谦殷才像个寿星,戴着生日帽,坐在最中心的位置。

见我来,他连忙起身,故作慌张地要给我让位置,

“焕凯哥你来了,真对不起,青钰和安玢非要让我坐这个位置,我再三推辞说不好,但她们说没关系,让我想坐哪就坐哪。”

态度是低眉顺眼的,可每一句却在不经意间透露着炫耀。

青钰脸色不太好啧了一声,拉着他坐下,温声安抚,

“殷哥哥,这有什么需要道歉的,你又没做错什么!”

又转头,黑着脸看向我,语气不屑,

“许焕凯,你还站着干嘛!那不是有个位置?难不成你这也要跟殷哥哥争?”

安玢也摔下筷子,应和着她的话,

“殷哥哥为了等你来,差点胃病又就犯了,还是我们哄着才肯吃一点,许焕凯,你不会觉得老是连累别人很光荣吧!”

我抚着腹部疼痛的位置,本想解释的话默默咽了下去。

强撑出一个无力的笑容,朝角落的那个位置坐去。

看着青钰和安玢哄着蒋谦殷吃饭,心里忍不住泛酸。

从前,都是我哄着她们吃饭,她们却从没给我夹过一次菜。

我只以为是她们比我小,理应我多照顾她们。

却没想到,她们本身就有爱人的本事,只是不愿意用在我的身上而已。

我的手不停地在发抖,连筷子都握不住。

服务员推了一个巨大的蛋糕还有一大捧玫瑰花过来,朝着蒋谦殷的方向走去。

喜气洋洋地祝福,

“许先生,祝您生日快乐,这是青钰小姐和安玢小姐特地为你准备的惊喜!”

蒋谦殷喜出望外接过花,高兴得不得了,看向她们两个,激动地问,

“这......这是为我准备的吗?”

我在最角落里,抬起头看向青钰和安玢的脸上。

她们面露犹豫,和我对视了上,仅仅半秒之后,微笑着对他点头,

“对,我们专门给你准备的惊喜!”

蒋谦殷抱着花朝我投来挑衅的眼神,在彰显她们给他的偏爱。

他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佯装要将花放回去,小声地说,

“可是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呀,算了,青钰,安玢,我知道你们俩对我好,但是也不能因为我,伤了焕凯哥的心才是。”

青钰与安玢面色一改,纷纷不悦地看向我,

“就是给你的殷哥哥,蛋糕也是给你准备的!”

“对啊,今天猫猫过生日都还没切蛋糕呢,殷哥哥,我们一起把蛋糕送到酒店去,跟猫猫一起过生日吧!”

蒋谦殷的喜悦藏也藏不住,不再掩饰抱起了蛋糕,小人得志地对着我说,

“焕凯哥,你就不用跟我们一起去了吧,你对猫毛过敏,我也害怕你会吓到猫,到时候又惹得青钰和安玢生气,那就不好了。”

青钰和安玢拥护着他欢快地离去,我也再也伪装不了风轻云淡。

筷子掉落,我看着满桌狼藉。

十六年的感情在这一刻终止了。

2.

青钰与安玢,我们三人早在小学时就认识。

一同上大学、工作,是别人口中的青梅竹马。

那个时候,她们还不会直呼我的全名。

她们经常会缠在我的身后,叫我焕凯哥哥。

我们一起在大学参加部门活动,去学校湖边坐着整晚看星星。

还会每年节假日一同出去旅游。

从我十岁生日到二十六岁生日,她们从未缺席过。

每年生日都会给我送到一捧巨大的999朵鲜花。

她们说那是代表她们矢志不渝的爱意与坚定的感情。

她们会为了我花重金购买我喜欢的球星的签名,只为哄我一笑。

会包下一个岛屿,宴请所有人来给过一个隆重的生日。

我只是随口一提,想吃澳大利亚的巧克力。

她们隔天就坐着直升飞机,专门去给我买巧克力回来。

毕业之后,青钰和安玢互相继承了家里的公司。

为了我们不分开,还特地将公司合并,以我的姓氏起名作为公司的名字。

青钰和安玢负责公司的管理和运行。

我害怕她们两个小女孩,应付不了社会上那些闯荡多年的老人。

主动揽起了拉业务、维护客户的工作。

不知道多少次,我喝酒喝到进医院去洗胃,隔天出院又接着去应酬。

被保安赶出公司还是低三下四去求见客户一面。

整整三年,这家公司终于被盘活了起来。

我们欢庆着,以为幸福终于在这一刻来临。

可不久之后,蒋谦殷回国了。

其实早在大学的时候,我就能感受到青钰和安玢对他的感情不同。

她们对他,比对我更有耐心,笑容也更多。

当时我内心很不安,经常问她们,

是不是蒋谦殷在她们心底把我的位置给取代了。

她们一遍遍安抚我,说不会的。

她们想要相守陪伴一生的人,永远都只会是我。

后来,蒋谦殷出了国,青钰与安玢又像从前那么待我好,我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只是我没想到,四年后,他又回来了。

青钰和安玢开始变得喜怒无常,对我没有任何好脸色。

有时候,我只是问了一句关于公司的事情,问她们为什么没处理好。

就遭到她们滔天的怒骂,甚至夺门离开。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们没处理好业务合同,是为了去陪蒋谦殷。

最开始,她们只是选择在小事情上选择蒋谦殷。

随着渐渐对我的不耐烦和埋怨,在我与蒋谦殷之间,也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就像那束999朵的玫瑰花,还有那个每年不会缺席的蛋糕。

连同着她们所说的,爱意与坚定的感情,纷纷给了蒋谦殷。

我本以为只要我苦守,就能让她们回忆起当初我们那些美好的时光。

可我忘了,已经摈弃诺言的人,是无法再回首的。

我与她们的感情,在她们将我抛弃在海底的时候,已经石沉大海了。

3.

本来是来度假过生日的,结果被青钰和安玢先后扔下了两次。

也算是过了个难忘的日子。

我没跟她们说,自己买了机票,先行踏上了归程。

或许是她们压根没注意过我,竟然一连五天都没有发现我已经走了。

这些天,我收拾了行李,定了一张出国的机票。

我爸一直在催促,联姻对象那边已经谈好了,只等着我过去商量结婚事宜。

我又去了一趟公司,交接自己的工作。

青钰和安玢已经回来了,她们和蒋谦殷正在办公室里谈笑。

我推门进去,两人双双黑了脸,劈头盖脸地骂道,

“你有没有点礼貌!进办公室前怎么不先敲门?!”

我嗤笑出声。

这间办公室原本是我们三人共同的办公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进来之前已经需要敲门了。

“我......”

我正要回怼,就看到垃圾桶里几个用过的避孕套。

瞬间醍醐灌顶,扯出一抹冷笑看着她们两人。

青钰和安玢注意到我的视线,脸上心虚不已,眼神也飘忽了起来。

是青钰率先缓和了气氛,她走过来笑得甜蜜蜜的,一如从前一般抱着我的手撒娇,

“你提前走了干嘛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嘛,是不是我们去陪殷哥哥家里猫没叫你,你生气啦?哎哟好啦,看看我们给你买了什么礼物。”

安玢也反应过来,和她一起过来圈住我的手臂,笑得温柔,

“我们可是特地给你买的哦,之前你不是一直念着想要嘛,现在给你买回来了,你得好好地收藏哦!”

她们一脸惊喜地打开礼物盒,里面赫然出现一瓶典藏款红酒。

青钰率先将红酒倒入杯中,给每人分了一杯,脸上洋溢着喜悦,

“快,尝尝看!之前我们花了很多钱都没买到,这次多亏了殷哥哥,拖他的关系才求到的这瓶酒!”

安玢连连点头,激动又雀跃,

“你可得好好谢谢殷哥哥,要不是他,你还没这福气呢!”

我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

青钰和安玢只顾着讨好蒋谦殷,已经忘记早在两年前我就已经戒酒了。

而且自从那次被她们扔在海底,内脏受到挤压,医生特地强调不能喝酒的。

看向蒋谦殷得意挑眉的模样,我想起来在餐厅,他看到了我的病例。

他明摆着就是故意的,想要加重我的病情。

我将高脚杯一摔,冷冰冰地放话,

“我喝不了。”

青钰和安玢两个脸色忽然变得阴沉,两杯红酒朝我脸上泼来,低吼着,

“喂!你别不识好歹!殷哥哥为了你这瓶酒托了不少人脉才买到的!”

“你怎么小心眼啊!不就没帮你过生日吗?你就记恨上殷哥哥了,故意甩脸不想动他买的东西是不是!”

我连自己的病情都还没解释,就被她们一连串的攻击。

还字字句句都向着蒋歉殷在说话。

我选择了缄默不言,可蒋谦殷却不想放过我。

他故作委屈的样子,掉了几滴假惺惺的眼泪,

“青钰,安玢,你们别再为了我跟焕凯哥吵架了,都是我的问题,怪我招人讨厌,我还是走吧......”

青钰和安玢一把拽住了要离开的他。

对着我拿出了一副不肯罢休的态度,高傲地将酒杯塞到我手上,

“你今天必须把这酒给喝了!殷哥哥要是因为你,气坏了身体,我们跟你没完!”

“别那么小肚鸡肠,你和殷哥哥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地下,许焕凯,我们早就受够你了!”

我听着她们轻蔑愤怒的话,讥笑了一声。

原来这才是她们的真心话,她们早就对我感到厌烦了!

我恨恨地看着她们,将酒猛地灌下,感受身体被灼烧的痛觉,冷笑着说,

“看清楚了!我喝完了!你们喜欢蒋谦殷,现在可以只用围着他打转,再也不用费尽心力维护好他,又来讨好我了!”

青钰和安玢的手动作双双僵住,脸上又诧异又震惊,双眼无神地问,

“你.....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我将酒杯摔碎,看向躲在她们身后洋洋得意的蒋谦殷,硬声吼道,

“我们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也别再联系我了!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