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微露,天边泛起亮光,我坐在窗边看着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照向大地。
是时候该离开了。
刚打包完行李,传来开门声。
姜宛宛一脸倦意走了进来。
她看着摆放整齐的行李委屈的眼眶泛红:
“余初,你要去哪?”
我沉默地看着她,不想说话。
“我和向恒只是举办婚礼而已,不是要结婚,那是我们小时候的约定,是向恒的愿望,余初,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这一刻我很想问姜宛宛,她的痛苦究竟是源于我的不体谅,还是因为她嫁作他人妇,真正的新郎却不能是向恒?
一定是后者。
巨大的失望让我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他看见我的婚纱哭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见证了我的青春,我也见证了他的青春,我们没想别的,只是想给我们的青春一个交代。”
泪珠挂在她苍白的脸颊,诉说着内心深处的忧伤。
“余初,你不明白,至死不渝的友情不逊于任何一份爱情,我不能拒绝……”
姜宛宛说的每个字,都化作乌云把我笼罩在无尽黑暗中。
拒绝?
她会为我拒绝向恒吗?
说出婚礼誓言时,她的认真和幸福我还历历在目。
她终于为他披上嫁衣。
那个从年少时就让她魂牵梦萦的人。
我笑出声:“姜宛宛,真的只是友情吗?”
是什么样的友情,让她在给男朋友买贴身衣物的时候,永远有向恒一份。
向恒生日,她每年都会亲手做长寿面,提前一天准备好汤头,从和面到配菜全都亲力亲为。
只要有向恒在,正月十五我吃到的永远都是山楂馅元宵,而不是我喜欢的黑芝麻馅汤圆。
姜宛宛解释,你们男生不会照顾自己,更何况第二份有折扣。
我信了。
她说,在他们老家,生日面都是要亲手做的,向恒没有妈妈,不想他生日连碗长寿面都吃不上。
我仍然信了。
她眉眼弯弯对我讲,煮山楂馅元宵是因为向恒是客人,我们要照顾客人口味。
我很开心,对她说酸酸甜甜挺好吃。
这些年,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他们不仅是同乡,还有一起长大的情谊,在我没遇到她的时候,是向恒在照顾她,陪着她。
她奶奶生病那些年,也是向恒家里拿钱给老人治病送终,他们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所以,在一起的每天,我努力做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希望能给姜宛宛幸福,希望自己能够比得上他。
即使我满心满眼都是她,可她的心里却总是牵挂着另一个男人。
姜宛宛沉默了,她没给我答案。
失望总是这样,循着痕迹一点一滴累积。
我对她说:“算了吧,放过彼此,也是一种解脱。”
她倔强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嘴巴张开又闭上,支支吾吾许久什么也没说出口。
我拎着行李箱开门离去时。
她却拉着我不放手,哭着挽留:
“余初,你别丢下我。”
我轻轻拿开她的手,坚定地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