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墨丹青》这本书造成的玄念太多,给人看不够的感觉。醉梦是壶酒虽然没有华丽的词造,但是故事起伏迭宕,能够使之引人入胜,主角为仁青念恒。小说精选:又过了一会,身后那人似是受了重伤,颓然倒下,没有了冰刃抵喉,仁青跳也似的逃开。出门便撞上上楼查看的念恒。……
不知道这药粉撒上会不会疼,这么深的刀伤,需不需要缝啊。黑衣人手里把玩着那柄飞镖。不在意的开口:“我不怕疼,你快点吧,等会儿该愈合了。”
“能有那么快就好了!”仁青轻轻将药粉洒在伤口之上,她看着他背上的肌肉瞬间收紧,嘴里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快速均匀的撒完,取了剩下的白布叠好压在伤口之上,又拿起剩余的布条,准备缠绕。可是一手抓着布块,一只手也环不过来啊,正想着怎么解决,黑衣人伸出一只手,示意递给他,有了他传递,很快伤口就包扎好了。仁青一下坐在地上,擦了擦汗松了口气。
她看着黑衣人穿好衣服,伸手在自己面前,想拉她起来。仁青拍开黑衣人的手,自己站起来,拍了拍土。
黑衣人歪头看了看仁青的脖子,顺带看到她受伤的耳垂,平静的开口道:“掌柜,开个客房。”
仁青白了一眼没理他,从他身边走过,念恒听着里面的动静,便推门进来。将仁青拉到身后一脸的戒备:“不好意思,客满。”
只一瞬,黑衣人就将把玩的飞镖钉在仁青面前的门上,
仁青没好气的回头狠狠地瞪着他:“你要住哪间?!”
“陌院就很好。”
“给他住!”说完扭头就走,不想再看见他。
黑衣人不知从哪变出来一些钱票,放在桌上,顺便放大了声音说道:“一年。这是定金。”
仁青立住脚步,回过头,看着那一双好看极了的眼睛,调侃的看着她,似笑非笑。真是可惜了这双眼,长在这么讨厌的人脸上。
仁青虽烦躁却还是不得不微笑着礼貌的做了个请的动作。谁叫他是上帝呢。还是一住就一年的上帝。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财神进屋。
陌院在后山脚下,在这几个小院里,陌院最安静,也离得最远。念恒去送财神进屋,仁青回到卧房,没一会念恒轻轻的敲门:“我给你拿了些药。”
正在卸妆的仁青说:“谢谢,你放在门外吧。”
今日做了许多菜品预备,敏儿去给婆婆送了些,回来时便看见念恒站在仁青门外。
敏儿接过念恒手上的托盘:“我来吧,你不方便。”
念恒点了点头没说话。
敏儿小心的涂完了药,有些心疼的说:“小姐,下次能不能离这些危险的人物事情远一些,我们真的担心...”
“好,知道啦~”仁青捏了捏敏儿的脸,让她宽心,“今天辛苦你啦,不用照顾我,早些去睡吧。”
“谢小姐体谅,我不累,伤口别沾水了,您也累了,早点睡。”
“嗯。”说是早点睡,仁青却迟迟没有睡着,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那个夜晚,像是嗅着血腥味的蚊子,始终萦绕在眼前。
她记得,那是她第二次睁眼。
身上的痛让她动弹不得,只睁眼看着一团团火焰扑朔,有人挥着鞭子,抽打在身边的人身上,甚至还未看清身边的是谁。
慌乱中,有热乎乎的液体洒在脸上,瞬间世间变的血红,她还愣在原地,身后的人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大吼着:
“敏儿,快带小姐走!”
说完便将仁青和一个比她稍大一些的女孩一起推进了屋子,自己死死挡在门前。
在女孩的搀扶下勉强站起来,门外的厮杀掺杂着血液泼洒的声音,天上的闪电照的屋子里忽明忽暗,再没有人喊叫,仿佛所有的人都噤了声。
这个叫敏儿的女孩眼里包着泪,故作坚强的搀着仁青往密道走去。到此刻,仁青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上的痛让她浑身都颤抖着,那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院子里身着华服的都在受着,那个叫她小妹的男子替她挡住了致死的一剑,她才得以逃脱。
那时只觉得世界仿佛坍塌,这样的乱世,自己是不是根本就活不下去。上一次醒来,她只是慢了一步,便死在剑下。第二次醒来,依旧是他推着自己离开,不止他希望仁青活下去,是那些受虐杀的所有人都希望她活下去。
敏儿将藏在密道里的包袱背起,扶着仁青离开。这密道还是是老爷早早便悄悄告诉她的,还让她空了便将必备的物品放些进去,以免哪一日用得上,敏儿不知该放些什么,便将小姐用不上的银票和这些年积累的金银一股脑装进包袱丢了进去。
走了很久很久,等她们走出暗道时,大雨倾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不能再耽搁,肯定会有人追上来,可敏儿不知道能往哪里去,只记得自己之前跟小姐偷偷溜出来时,经常帮助的一个婆婆,她孤身一人,住在远处巷子里。
敏儿见院门虚掩着,便赶忙扶着仁青进来,关上了门。
老婆婆听到声响,从屋内走出来,便看到院子里即将力竭的仁青和满眼含泪的敏儿,
“你们,你们这是?”
敏儿并未入内,将小姐扶坐在院里的草棚下的石桌旁,仁青卸了力,晕了过去。
敏儿朝着婆婆跪下,哭声哀求:“求婆婆收留,敏儿愿此生都照顾服侍您。”
婆婆看着二人浑身的血渍和伤痕,又看了看匍匐在地上的敏儿,微微的叹了口气。许久,她才开口应下来:“起来吧,将你家小姐扶进去,就住我儿子那间。”
敏儿对着婆婆磕了几个头。
二人将仁青安置在床上,婆婆说:“你们一路走来,一定留下不少痕迹,看着雨停了,我扶墙出去收拾收拾,年纪大了,不会有人起疑,你呢,收拾干净,煮些粥吧。”
敏儿感激的又跪下磕了几个头。
婆婆伸手扶起敏儿:“起来吧。”
婆婆将自己的帕子润湿,扶着拐杖出了门。
敏儿简单的洗了洗手,将自己身上满是血的衣服换下,穿上婆婆准备的粗布衣衫,又去将粥煮上,端了些温水跪在仁青床边,擦掉她脸上和手上的血,床上的仁青紧闭着双眼皱着眉,敏儿着急得一边喊着一边动手摇晃,都为将主子唤醒,终于忍不住趴在仁青床边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