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文瓷的跟前跪着一个怯生生望着她的美人,手里颤巍巍捧着茶,眼巴巴瞧着她等着她接过去。
见她半天没有动静,男人忍不住开口了,语气里满满的斥责:“陆文瓷,你到底要怎么样?!明明答应了让静柔进门,现在又要反悔吗?“
对于陆文瓷的鄙夷和厌烦几乎已经写在脸上了,丝毫不加掩饰.
陆文瓷身后伺候的大丫头四喜担心地望着自家夫人,怕她是因为伤心过度,一时乱了方寸。
只有陆文瓷自己能够体会到这种感觉,她竟然重新活了回来,从凌家给她活埋的乱葬岗上回到了凌家大字回到了十年前答应让冯静柔进凌府做妾的那一天。
静柔在给你敬茶,你看见没有?还不接?
!”凌治棋再也忍不住了,皱着眉头催促着.他一开口,跪在跟前的冯静柔眼里更是红了一圈,怯怯地捧着茶再上来几步:“夫人请喝茶
陆文瓷看着他们,与前世一模一样的情形又一次出现在眼前,不由地闭了闭眼,没想到再活一世还是回到了这个时候。
当初凌家老太咎获罪被抄家,家道败落,而陆家是松江府的富贾大户,两家也算是故交,凌家主母程老夫人看中了陆文瓷,千里迢迢亲自赶到松江府去提亲,将她娶进了凌家。
可是凌治棋跟她成婚不到三天就找了要祭祖的理由,去了永宁凌氏族里一个多月,回来的时候就把冯静柔给带了回来,提出要抬了冯静柔进门为妾。
那时候的陆文瓷刚嫁为人妇,满心都是对丈夫的深情眷恋,当然不愿意。
可是男人铁了心要让心上人进门,即便是被母亲程老夫人狠很责骂,抬出祖宗家法来,他也没有半点退让。
后来是怎么样来着?
是在凌治棋跪了一夜祠堂之后,陆文瓷伤透了心,终于点头答应让冯静柔进门。
但是不许住在凌治棋与陆文瓷住的晓园里,把她安置在了西跨院的偏房,因为她不想看见自己丈夫跟另个女人恩爱。
却没发现冯静柔早在进门前就有了身孕,后来不小心小产了,还是遮遮掩掩给瞒过去了.
再过了小半年,凌治棋得了外放的差事,陆文瓷是宗妇自然不能跟着一起去杭州府,凌承远就把冯静柔带去了任上,这一走就是八年。
八年里陆文瓷伺候公婆,为小姑子张罗婚事,用陪嫁撑起了整个凌家,大小事务都是亲自打点,原本家底单薄的凌家越发蒸蒸日上。
可万万没想到凌治棋早在杭州跟冯静柔有了一儿一女,等到卸任回到京城的时候,陆文瓷已经是人过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