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峻”大大独家创作发行的小说《第1章大闹灵堂杨千文》是很多网友的心头好,杨千文陈可兰两位主角之间的互动非常有爱,喜欢这种类型的书友看过来:我正要下车看看,胖哥又把我拉住了,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浑身上下都在发抖。他脸色发白地哆嗦道:“……
一眼望去,盖尸的白布已经撑了起来,所有人都被吓得不轻,争先恐后地跑出了灵堂。
勒叔跪下来,恳求张大娘有什么遗愿未了的就过后托个梦,他一定会尽力去完成,不要这样子吓唬小辈。
一旁的外乡师傅并没有什么表示,他今天只是来给我打个下手,我在这的时候他不便出头,而且,估计他也想看看我有多少斤两。
勒叔求爷爷告奶奶了一番,但张大娘的手还是直愣愣地立在那里,于是他只能转头看向我,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求助。
我让他们都不要慌张,想了想事情的因果后,对张大娘鞠了一躬,嘴里念叨着请勿怪罪,走过去把白布掀开。
张大娘已经换上了一件寿衣,惨白的脸上没有什么异样,只是两只胳膊举了起来,像两根干枯的老树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诈尸。
我单手掐诀,在她胳膊上的关节处上点了两下,她的手很快就放了回去。
我让他们准备一张红布、一根毛笔和一把剪刀,红布和毛笔没什么讲究,但剪刀必须是张大娘的那把接生剪。
他们不敢怠慢,很快就把东西准备齐全了。
我让勒叔把张大娘的身份证拿过来,把生辰的公历替换成阴历后写在红布上,将红布在烛火上一晃,又用接生剪裁成两块分别拧成细绳后,小心翼翼地系在张大娘的手腕上。
勒叔他们给张大娘安置遗体的时候漏掉了一个最关键的环节。
张大娘是接生婆,虽然是迎接新生的职业,但手上同样沾过很多血,所以她去世的时候必须要用红布系在手腕上,以此表示双手已净,与凡尘过往彻底断绝。
如果不这样的话亡魂会难以安息,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不是接生婆。
系上红绳后,我把白布盖了回去。
见没闹出什么大事情,大家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我退到屋子外面,用艾草水洗过手后正式干活。
我让他们摆上了一张供桌,并让灵堂里守灵的所有孝子贤孙起立观礼。
我手持竹幡围着尸体左转一圈、率孝子一拜,道去者情况作丧事起始。右转一圈、率众一拜,颂送魂法咒安去者亡魂。最后回到供桌前,双手呈幡、最后一拜。
礼完三拜后,我把竹幡放到贡桌上,用烛火把家属们亲手折的元宝点燃,接着又用元宝的火去点长明灯的灯芯。
长明灯一亮,门口立刻响起鞭炮声,宣告正式摆堂设灵。
接下来的打鼓、敬酒是外乡师傅的工作,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最多在旁边给他帮个手,顺便唠些嗑。
他也是个健谈的人,从他的讲述里,我也知道了他的来历。
原来他是隔壁县的人,跟勒婶的娘家是邻居,这次是应勒婶的邀请才来的,因为附近的道士没人敢来。
这穷山僻壤的,来来往往也就是那些人,高家的事情捂不住,早就传开了。
出了个鬼孩子不说,还把兰道公弄死了,别说做法事了,连镇上送货的都是把货卸在村口就走了,短时间内,我们村成了人人避让的禁区。
这位外乡师傅自然也是知道这个事情的,但他依旧敢来,说明他也是几把刷子在身上。
聊了一会儿,他忽然带着感叹说:“你们这有位姓杨的前辈,本事了不得啊,只是听说他前两年去世了,没能见上一面,有些可惜。”
姓杨的前辈?说的不就是我爷爷吗?
所谓十里即一界,出界外乡客,很多老人的交际圈也就在仅限在一个小镇子里,爷爷的名头是怎么传到隔壁县的?
我并没有说明与爷爷的关系,而是旁敲侧击地问他关于爷爷的事情。
他倒也没有隐瞒,回忆了一番后,说起了一件往事。
那还是四十多年前的时候了,隔壁县炸山挖矿,地点就在勒婶娘家那个村的边上。
有一天,施工人在山里弄出了个大动静,连县里的公家领导都被惊动了,调来了很多拿着枪的民兵和鬼鬼祟祟的人,说是要进山打野猪,别的消息都被公家封锁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公家之所以这么兴师动众,是因为在山里炸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但究竟是什么就不清楚了,大家又喜欢八卦猜测,各种流言蜚语满山沟的乱飘,什么牛鬼蛇神、阿猫阿狗都出来了。
有人说是藏在以前土匪藏在山里的武器库,有人说是一条脑袋比卡车头还大的蛇,还有更离谱的,说是一口纯金打造的棺材,被公家的人偷偷拿去卖了。
当年那件事有亲历者,其中就有外乡师傅的父亲,并在临终前把真相告诉了儿子。
当年炸出来的是一个山洞,里面有个人形怪物。
那个怪物不像人不像鬼也不像妖,也不是僵尸,没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怕刀不怕火,弄死了不少人,这才惊动了县里的领导。
领导肯定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他以为是那个亡命徒,所以派兵进山搜剿,直到回来的人说那个怪物连子弹都不怕,领导才相信确实是炸出了什么魑魅魍魉,于是对外封锁消息,暗中调集术人前去处理。
外乡师傅的父亲也是在那时候被请过去的,本以为胜券在握,结果差点全军覆没,给外乡师傅的父亲留下了一辈子的阴影。
眼看着事情实在没办法收拾了,领导又从外边请来了一个姓杨的年轻道士。
那个道士是有大本事的,一个人进山,立刻就把山里的东西处理了。
后续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公家巴不得所有人都忘掉山里的事情,尽力地把一切痕迹毁掉,包括那位年轻道士的情况。
不过,有一块石碑还立在那里,听说是年轻道士吩咐立的,不能动。
后来,勒婶嫁到了我们村,爷爷给她跟勒叔合八字的时候,笑着跟她提了一嘴:“小妮啊,我当年去你们村的时候还进你家讨过水喝,那会儿你还没门栓高呢。”
勒婶已经记不得了,但她依然觉得惊奇,后面回娘家一问,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那天,外乡师傅的父亲刚好来串门,这才知道当年那位年轻的道士原来就住在隔壁县。
只是他跟爷爷没什么交情,所以没有来打扰过,还告诫外乡师傅,如果碰到隔壁县姓杨的道士,一定不能招惹。
说完后,外乡师傅还感叹了一番。
一些事情,自己知道的和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是两种感受,这段叙述让我听得津津有味,看来我对爷爷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没想到他还有过这么一段往事。
外乡师傅见我对他的话题感兴趣,于是爽朗一笑,问我一句:“还不知道道友贵姓呢。”
我说:“不敢当,后生杨千文。”
“杨?”外乡师傅一怔:“这么说……,哈哈,难怪,难怪。”
这时候,门口有人过来说一声:“千文,车来了。”
我和外乡师傅走到门口,火葬场的灵车停在路边,工作人员已经全副武装地在等侯了。
入乡随俗,他们也是要跨火盆才能进门的。
到了灵堂,孝子贤孙们再度起立,我手持竹幡立在一侧,工作人员点香斟酒以做尊敬后,我又围着张大娘的遗体走了一圈,贡桌撤离、长明灯灭,正式出灵。
灵堂内顿时响起哭声连连,工作人员上前抬尸,要把张大娘带到火葬场焚烧后。
可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出问题了。
张大娘的遗体,抬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