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穿成虐文女主,我杀了男主整体结构设计的不错,把主人公莫迎霜陆知州刻画的淋漓尽致。小说精彩节选可玄天剑宗自诩为大宗门,上至掌门长老,下至洒扫的杂役弟子,竟无一人对我飞凰宫心怀感激。……
今日是飞凰宫少宫主和玄天剑宗大弟子的结契大典。
修真界底蕴最深厚的世家和第一剑宗的强强联合,仪式自然办得极尽奢华。
然而一刻钟前还喜气盈盈热闹十分的山门,此刻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原因无他。
玄天剑宗的大弟子陆知洲,今日的新郎官,为了他放在心尖儿上的小师妹,抛下他还未拜过堂的新婚妻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不仅跑了,跑之前,还当众斥责我冷血无情,怎可视一条人命如无物。
我拽住他的衣袖不让他离开,他就挥剑毫不留情地斩下。
锋利的剑刃划破了我的嫁衣,凌厉的剑气灼伤了我的手心。
而陆知洲脸上划过一缕不忍,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御剑离开,去救他那身陷险境的小师妹了。
我瘫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掌心流出的鲜血,将本就大红色的嫁衣染得更加鲜艳。
方才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
我求陆知洲不要走,要走也要将仪式完成再走。
季汀兰不是第一次耍这种手段了。
她哪里有胆子真的寻死?
她只是想如往常一样将陆知洲从我身边抢走,毁掉我和陆知洲的结契大典,让我沦为修真界的笑话罢了。
但偏偏陆知洲很吃她这一套。
他甩开我的手,用极其陌生的目光盯着我:“你怎能用如此龌龊的心思来揣测兰儿?”
陆知洲平日里是个温润端方的君子,可一旦涉及季汀兰,他眼里就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你现在从这里离开,不消半日,今日之事便能传遍整个修真界,你叫我如何自处?”
我哽咽难言,仍抱着最后一丝期望,可陆知洲看我的目光却染上了厌恶和不可置信。
“兰儿如今危在旦夕,你却只关心你的名声?”
“那可是一条人命!”
他失望后退,痛心道:“莫迎霜,你何时变得这般冷血?!”
他挥剑斩断了我的衣袖,也斩断了我心底最后一丝期盼。
我攥紧了手里的半截袖子,任由上面繁复的花纹硌进血肉模糊的伤口。
“堂堂飞凰宫少宫主,竟然比不过一个孤女……”
“少宫主又如何?人家季姑娘的父母,可是为了救陆元君才丧命的,如此救命之恩,他理应报偿啊!”
“他报他的救命之恩就是了,缘何又要将少宫主牵扯进来呢?少宫主待他一片情深,却被如此辜负,难道不可怜?”
“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我说,不如让陆元君收了那季姑娘做侧室,少宫主还是正夫人,娇妻美妾,岂不美哉?”
“怕是陆元君不肯应!元君那样的人,最是正直良善,让救命恩人之女做妾这样缺德的事,他怎么可能同意?”
“要我说,这少宫主未免也太过蛮横,她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体谅元君呢?实在是小家子气……”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我都听在耳朵里。
陆知洲在修真界名声极好,少年天才,正人君子,剑宗第一人。
而季汀兰,除开纠缠陆知洲这件事过于明目张胆,也靠着数不尽的天材地宝和灵石为自己博了一个乐善好施、温婉善良的好名声。
只有我,飞凰宫少宫主,虽然天资出众,容色倾城,可到底专横跋扈,傲骨难驯,不讨人喜欢。
外界都传,我与陆知洲的婚约是我死缠烂打求来的。
再加上这百年间,我和季汀兰因为陆知洲闹出过不少笑话。
因此,人群里虽然有心直口快的女修替我抱不平,可大多都是嘲笑和鄙夷。
“依我看啊,这陆元君只怕是心慕季姑娘而不自知,他与莫迎霜的婚事,难道不是莫迎霜死皮赖脸求来的吗?”
“这些年玄天剑宗隐隐有成为修真界第一宗门的架势,飞凰宫虽然底蕴深厚,但到底人才凋零,自然要抓紧这门亲事了。”
呸!
分明是百年前玄天剑宗落败,急需一桩婚事来维持住昔日的体面,才带着陆知洲拜访飞凰宫,提起了从前联姻的戏言。
分明玄天剑宗是靠着飞凰宫的灵脉才得以重新崛起,怎么如今就成了飞凰宫要抓紧这门亲事讨好玄天剑宗?
分明是他陆知洲怀着目的撩拨我,对我嘘寒问暖、好不关切,结果短短百年,在他人口中,就成了我对他死缠烂打?
烈日当空,本就晒得我胸闷气短,头疼欲裂。
情绪激荡之下,我“哇”地一声呕出了一口黑血。
在周遭一片惊呼声中,我只觉得灵台清明,神清气爽。
从前心里对陆知洲的爱意与眷恋统统化为灰烬,那些被拼命压制的怨愤和憎恨则彻底爆发。
“霜儿!”
我爹娘自行礼的大殿赶来,皆是一脸的忧怒交加。
我娘恨铁不成钢:“事已至此,霜儿,你难道还不肯放弃吗?”
是的,在陆知洲第一次为了季汀兰将我扔在险象环生的兽林里时,我爹娘就极其反对这门婚事。
我自然也不愿意和陆知洲这样左右摇摆的人交付余生。
但我不能将这些话说出口,甚至在心里升起一点对陆知洲的鄙夷、憎恶,都会感受到一阵窒息般的痛楚。
因为我是这本仙侠虐恋文的女主,而陆知洲是男主。
女主注定要爱男主爱到失去自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轻易放弃?
所以不管我有多厌恶陆知洲,每次涉及他的事,就仿佛有双大手在背后操控着我,将我变成一个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傀儡。
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委曲求全,等着、盼着、求着陆知洲不要丢下我。
这百年间,我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对陆知洲的怨恨一日比一日深,却不得不装出恋慕他至深的模样。
时至今日,陆知洲在大典上逃婚,而托他的福,我也终于挣开了束缚,彻底清醒。
“阿娘,”
我擦去唇边的血迹,清声道,“我要退婚。”
“霜儿?”
“什么?!”
不同于我爹娘的惊喜,周遭宾客一片哗然,压根不信我会放弃陆知洲。
陆知洲的小师弟林天耀更是不屑地哼笑:“想用这种方法来引起我师兄的注意力?”
“少宫主,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你现在最好祈祷小师妹没出什么事,要不然,我师兄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是季汀兰的头号倾慕者,平日里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从没个好脸色。
我挡住恼怒的爹娘,冲他扬唇一笑:“与其担忧你的小师妹,不如先担心你自己。”
说完,我祭出幻灵鞭,一鞭抽上了他那张格外嚣张的脸。
“谁给你的胆子,胆敢对本宫主不敬?”
皮开肉绽,他爆发出惨烈的尖叫。
我看向他身后已经赶来的玄天剑宗的掌门和长老们,扬声道:“既然陆知洲在意季汀兰这个小师妹多过我这个未婚妻,那我也不为难他,”
“我与他的婚约,即刻解除!”
玄天剑宗的欧阳掌门眉头紧拧,眸光含着谴责与不赞同:“少宫主何至于此……”
“我不仅要退婚,”
我打断他,“我还要给陆知洲下战书。”
在掌门和周遭宾客震惊又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我启唇:“今日之耻,我莫迎霜与陆知洲、季汀兰,”
“不、死、不、休!”
打不死陆知洲和季汀兰这对颠公颠婆,我莫迎霜三个字倒过来写!